但是时年感觉并不太好。
虽然没说几句话,可时年听到耳朵里却不是很舒服,像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
当然也许只是自己的自卑,才会误解别人的好意。
不用了。时年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正好也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品酒会还没结束!连清在后面喊,但是时年已顾不得这些了,他快步走出休息室,悄然穿过会场,直到离开会所,时年才稍稍松了口气。
刚刚就差那么一点,时年就要后悔了。
后悔自己现在过的生活。
他本可以过得更好吧,他有房租,有爸爸留下的存款有自己积攒的一点钱,他还可以找个稍微体面一点的工作,一边上班一边考证,也许还可以谈一个简单的恋爱,对方和他一样是个beta,然后他们可以结婚也可以分手,都可以,做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
是不是这样就不会再碰到连清?
是不是这样就不会再碰到连清这样的alpha?
是不是这样就不会被人误会,被人可怜?
时年以前觉得自己不在乎这些,他就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生活。
可是真的被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的时候,时年是愤怒的,愤怒里还有一点自卑。
时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冷静一点,清醒一点,时年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就是两个有钱的alpha公子哥而已,自己和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所以不能因为他们的言行而影响了自己,毕竟生活是自己过的,而不是别人。
时年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就准备打车回家,反正品酒笔记也不用非要看完品酒会才能写,今天早点回去也就早休息好了。
静下来之后,时年觉得腰挺疼的,肯定是当时被连清勒的,也许还有淤青。
那时候连清的嘴唇都贴到我们他后颈上,时年怕极了,他想跑,可是alpha强大的信息素压制住了他,虽然他闻不到味道,但是精神却能感知。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吃掉的时候,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时年的脖颈上,他回手摸了一下,才发现是血。
那一刻时年放弃了挣扎,乖乖让连清抱着,他知道连清这一刻需要他。
会所的位置有些偏僻,时年等了很久也没叫到车,他想着要不然走几步再看看有什么公共交通可坐的时候,身后传来滴滴的车响。
连清放下车窗探出头,他让时年上车。
我送你回去吧。连清的表情颇有点不耐烦,这里太偏了。
你品酒会不是还没结束吗?这样离开真的没问题吗?
第29章谢谢侬
快上车。连清歪着头,烦躁的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不上。
时年回答的倒是很干脆,他紧了紧身上的西装外套,觉得还是有点冷,因为衣服是妙安临时拿过来的,所以号码不太合适,时年穿上实在有点大,整个松松垮垮的,夜风一吹就吹透了。
你逞什么强?!连清伸出半个脑袋喊道,快上!
我叫车了。时年抬着下巴扬了扬手里的手机,车马上就来。
连清的脑袋在车窗上卡了一会儿,才冷笑一声:行吧,随便你。
见时年这么不上道,连清也不想多和他说什么了,说来也怪自己贱,在会所二楼阳台上看见他在风里冻的哆哆嗦嗦怪可怜见的,想着今天的品酒会也就这样了,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后面的事都交给妙安来弄,他借着信息素受了干扰的事先走了一步,他想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捎时年回家。
结果这小子根本不领情。
不领情就冻着去吧。
连清想着这些就把脑袋又缩了回去,回去之前还没忘斜了时年一眼。
心里烦躁,连清动作就难免粗暴,他脚踩上油门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潇洒离去只留给这个beta尾气和背影,可就在他刚要开走的时候,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窜过来的时年扒住了。
我操!连清被车窗上时年的半张脸吓得赶紧松开油门,你干嘛?!我他妈要是油门踩下去你就要被带卷车轮底下了你知不知道?!
你时年冲着他勾勾手指,下车。
为什么?
连清对时年的做法摸不着头脑,这小子刚刚跟自己还像贞洁烈妇对待登徒子一样的态度,这才不到一分钟他就扒着车窗拿手指头勾引自己。
这就是善变的beta?
你还问为什么?时年头探进车窗里皱着鼻子使劲闻了闻,你身上好大的酒气,你闻不到吗?你是在酒驾诶你不知道吗?
时年这样一提醒,连清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的确是在品酒会上喝了好几杯酒,他是主办方自然是要喝的,只是omgea的突然发情事件搞的现场乱哄哄的,他脑子也乱糟糟,加上刚才他出来的又急于是就把喝过酒这事全忘光了。
连清和时年隔着车门僵持了一会儿,才不情愿的开车门下了车,他皱着眉头给助理打电话,让他赶紧叫个代驾来,要不然等品酒会结束了自己还没走就比较尴尬了。
助理不愧是花了大价钱请的只花了十分钟就找了个代驾给连清,代驾来的时候还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和旁边的时年一模一样。
时年说自己叫了车,结果到现在车的影子都不见,呵,骗子。
连清拉开车门坐到了后面,他关上门后又降下了车窗,他眉眼轻佻的向着时年笑,他说这位先生,你叫的车是半路抛锚了吗?
时年没搭理他,头扭向一边。
也不知道刚刚自己用了多大力气,连清发现时年后颈那块皮肤特别红,应该是被自己的手摁出来。
连清肚子里叹了口气想着自己老大个人了还是个alpha就不和这个喜欢说慌的beta一般见识。
现在能上车了吗?
最后时年还是上了车,坐在了连清的旁边。
这里实在是偏僻,叫了半天车没有一辆应答。
时年不想上车是不想和连清扯上太多的关系,但转念一想,再不想有关系也是睡过好几次的关系,要是这个情况下还梗着不上车未免就显得有点矫情了,何况连清还叫了他几次。
上车之后时年和连清隔了一个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不敢挨连清太近,毕竟刚刚被连清信息素压制的感觉还未完全散去,他自然还是怕的。
时年不说话,他只看着窗外,盼着车早点开到目的地。
连清也看着窗外,他透过窗子上玻璃的反光观察时年。
窗子里的时年表情很落寞眼神呆呆的。
酒没喝几口就出来了,你回去能写吗?连清对着窗里时年问,你还得给我们公关部审稿吧?可不要乱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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