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时年就睡着了。
连清听他突然没声了还有点不放心,他凑过去想看看时年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他伸手拍了拍时年的脸,然后小声喊时年,时年,小骗子,你睡着了吗?
时年以扇了他手一巴掌告诉了他答案。
连清大怒,想扇回去,可是时年绵长的呼吸声响了起来。
他红着脸,鼻尖上冒着点点的汗,嘴巴微微张开,呼,然后吸,循环往复。
算了,他是病人。
连清又坐回了沙发上。
时年昏睡前说的那句话让连清挺在意的,其实时年也说的也没什么问题,他的确是从时年身上看见了那个人的影子。
有一次那个人也是发烧了,也是烧的脚软,他当时从床上一起来就要摔倒,是自己及时上前扶住了他。
他的脸也很红,身子也软,晚香玉的信息素味道释放出来,让连清有些手足无措。
他会甜甜的软软的说谢谢,也会乖乖的吃药躺好,他还会半眯着眼睛轻声说,连清,能不能帮我掖好被角。
他和时年一样,他和时年也不一样。
连清在他的面前永远是拘谨的。
连清在时年面前永远是
不行,想到时年,连清又开始很气。
本来连清是想当个拔屌无情的渣男炮友,结果时年比他还渣还无情,人家动不动收菊走人不说,还要时不时的拿他练嘴皮子。
烦躁,连清觉得非常烦躁,最近好像就没什么如意的事。
床上的那个就不用说了,没有见他不生气的时候,还要妙安那小子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副对时年也很有兴趣的样子,非要让他给个联系方式,还要妙然最近也是黏他黏的越来越厉害。
但是这些都还算是连清可控范围内的事,当下还有一个他控制不了的事就要发生。
第36章关系
连清对这个后妈没什么感情,具体说来就是没有喜爱也没有怨恨。
毕竟他亲妈去世的早,连清对她印象模模糊糊的,一般只靠照片和视频资料才能回忆出个大概。
而后妈是这几年才出现的,听说是父亲的青梅竹马,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而分开了,过了几十年才又碰到一起。
遇见时俩人都是单身,而且这个后妈的前夫应该是个beta,并没有真正标记她,所以他们两个很快就搞在了一起,不仅完成了标记还领了结婚证。
婚宴是没有摆的,父亲想摆但是后妈不让,后妈说俩人都是二婚还是低调点好,再说也都不年轻了,就请亲戚朋友吃顿饭就可以。
期间父亲问过后妈有没有小孩,后妈说有一个,但是跟了亲爸,父亲提议吃饭的时候也叫他过来,后妈犹豫了很久还是拒绝了,她说不想打扰孩子平静的生活。
后妈说这话的时候连清正坐在客厅抽烟,他想这后妈想的可真周到,还不想打扰孩子平静的生活,她怎么不想想是怎么打扰到自己的平静生活呢?
连清本来是大学毕业已经准备进公司了,但后妈不晓得和父亲说了什么,愣是让父亲动了送他出国深造的念头,并且还这样实施了,连清本来不想去,但是拗不过父亲,还是去了,而父亲也早就决定好和后妈去国外生活几年,美名其曰散散心。
散心去公园就好啦,去什么外国。
不过连清也不是太有所谓,后妈来了之后父亲明显心情好了很多,人也看起来年轻了不少,连清看着他的变化总体来说还是高兴的,至于后妈怀的什么心思,他没兴趣知道,妙安曾经提议说不如查查这女人的底细,连清直接说没必要,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贪图他家的财产,连清觉得只要父亲愿意给,就是全给了后妈他也没意见,反正给不给的是父亲的事,能不能拿走就是他的事了。
后来后妈在国外生了个女儿,这样他们去国外的事儿就说得通了,原来是想出口转内销。
后妈虽然是后妈,但是她的女儿还是和连清有一半的血缘关系的,是连清正经八百的妹妹,所以连清当时也飞到那里看了看这个和他差了二十多岁的妹妹,并且用自己赚的钱包了个丰厚的红包。
孩子还太小,看不出什么属性,连清只是觉得刚生下来的孩子怪丑的,而且又小又软好似没有骨头,连清抱了一下就赶紧还给保姆,他觉得自己怀里抱得不是孩子而是炸弹。
后面连清学业太多又忙着回国创业的事,所以再没见过这对母女,只是偶尔会收到一两张照片,后妈自然是没什么变化,妹妹却是好看了不少,眼睛大大的,只是看起来不太有神采。
连清按部就班的留学然后回国进了公司弄了自己的项目偶尔还要和时年斗智斗勇,他都差点要忘记远在大洋彼岸他还有个亲爸跟后妈了。
前一日他亲爸联系他,说是准备要回国了,公司有点事需要处理不说,妹妹也需要回国治疗。
治疗?连清很疑惑,没有听说妹妹有什么疾病啊?
父亲不肯细说,只说回来之后面谈,连清问他要不要紧,父亲沉默了片刻,说不要紧。
而这片刻的沉默,让连清的心总像被吊起来一样,上不来也下不去。
唉,连清在烟雾中眯起眼睛,他一边抽烟一边想着是不是应该戒烟,至少以后家里有妹妹了,好像是不太好抽烟了,而且抽烟对身体不好,他还年轻,他还想长命百岁。
他不想像床上那个一样,发烧到快四十度了还不知道,睡着的时候都没得安稳。
时年不知是做了什么梦,眼泪不自觉的在紧闭的双眼里流了出来,当时连清正给他掖被角,看着时年红彤彤脸上流出一道清亮泪痕,他惊讶极了,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他习惯很多时年。
沉默的,挑衅的,冷淡的,狡黠的,还有热情的。
唯独没有见过脆弱的,一如现在。
不,还是见过一次的,在繁华的商业街上,时年独自坐在椅子上哭泣。
连清下意识的给时年擦去了眼泪,然后用手捋顺了他的头发,现在这样的时年,看起来很乖很乖。
时年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他拧着眉用手挡住眼睛的时候就想这一定是连清那个傻子忘拉窗帘了。
他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头,企图再多睡一会儿,但是被子里又闷又热,时年只待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他猛然掀开被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把连清翻来覆去的骂。
今天本该去上班的,但是时年深知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恐怕是不太行,虽然烧退了应该是退了,时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凉的,不过身上是真的虚,他稍微动动骨头就跟散了架子一样拼凑不起来。
也不知道几点了,时年看了看窗外的大太阳,估摸着早上肯定是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求不是下午就好,那样请假就还来得及。
挣扎着坐起来,时年从床头柜上拿了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到店里请假。
而此时连清突然不知里冒了出来,他见到时年已经醒了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把手里拎的打包袋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
请好了假后,时年看向连清,发现他正从袋子里一样一样往外拿餐盒。
吃饭了。连清头都没抬招呼时年,带的粥,你得吃清淡点。
我以为你走了。时年说。
他和连清无论怎么搞都不过夜是俩人心照不宣的传统,何况这次他俩都没搞,连清自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我倒是想走着。连清抬起眼皮深深的看了时年一眼,可是某个人抱住我的胳膊叫爸爸,死活不让我走。
放屁!时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虽然嘴里反驳着,但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怕是真的干了这样的丑事,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会梦见爸爸妈妈,而梦里的爸妈最后都会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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