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水是个人,人,总要接触社会的。
但社会不会接纳她,她也不理解社会。
连清都要忘记自己是如何把水水带回去的,他很累。
把水水教给保姆后,连清突然又苦笑出声,也许现在最好的地方就是家里有钱吧,因为有钱他们可以请人看管水水,如果是普通家庭的话,说不定都要崩溃了。
连清在家里的酒柜前找他要带的酒,他还记得晚上和时年有个约会。
好吧,那不是约会,去掉会字,只是约而已。
不过这让连清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毕竟时年是美丽的也是可爱的。
小部分时候是可爱的,大部分的时候让人恨的牙痒痒。
选好酒后连清就去了酒店,他觉得待在家里太压抑了,经常不在家的父亲,愁眉苦脸的后妈,还有没有交流的妹妹,这些都让他难过。
连清来的早,他把酒放冰箱后,自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小beta说自己快过来了,连清希望他可以再快点,但是嘴巴里他却说小beta是要着急过来挨*。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连清以为是时年来了电话,他兴冲冲的接起来,结果对面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
这一定不是时年,时年都是中气十足的,而且时年也不会叫他连哥。
桑榆说自己下个月就要回来了,只是机票不好定,具体日子还不能确定。
连清嗯了一声,说可以帮他看看飞机的事。
桑榆沉默了一下,问培训公司的事,连叔叔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连清咬了一下嘴唇,然后说还没消息,最近他没怎么碰到他爸。
连哥
桑榆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他又喊了句连哥,就不再说话了。
连清也没说话,电脑那头传来了小声的抽泣声。
在抽泣声中,不知道谁先挂了电话。
时年醒了的时候还在连清的怀里,他小心挣了挣,没有睁开,他只能用了点力气掰开了连清的手,然后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时年穿上衣服后拉上了窗帘,房间又陷入黑暗中,他打开手机,凭着手机屏幕的一点亮光离开了房间。
时年有些庆幸昨天穿的是高领衫,要不然他脖子后面的样子估计也是有些吓人的,他虽然没看到,但是他感觉的到,现在后面还是火辣辣的疼。
没有咬破,却这么疼,也不知道连清到底干了什么,搞不好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涂了辣椒水。
虽然是自己先醒的,但是看看时间也是十点半了,时年肚子有点饿,就想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
路过水果店的时候,时年忽然很想吃柚子,他进了水果店里挑选了起来。
不过这家水果店的东西可真贵,到处都标着进口,还好柚子还是国产的,要不然时年都不一定舍得买。
时年选了一个拿在手里,他正要转身去结账的时候,忽然有个小孩子冲过来从花车的最底下抓住了一个柚子往外抽。
柚子被营业员码成山一样的形状,小孩子一抽,柚子堆就一下子摊倒下来。
时年下意识的就丢掉手里的柚子往旁边抱走了小孩子。
柚子有几个砸到时年身上,但是好在并不太疼,至少没有腺体那里疼。
有几个人围了过来,有营业人员,还有一位女士,她说谢谢你啊,小伙子。
时年抬头说不用谢,然后他就看见了他的妈妈。
时年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小孩子,是他的妹妹。
第76章哥哥
时年的妈妈姓冉,保姆叫她冉女士,可能现在不流行叫什么太太了吧,时年倒是也无所谓。
冉女士和他说谢谢,时年坦然接受,只是冉女士请他去车里聊聊的时候,时年拒绝了,他觉得和冉女士也没什么好聊的,之前聊过几次了,他的态度也表明,够了。
时年说自己还忙,有机会再说,他准备抽身而去,但是小姑娘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保姆过来想抱走小姑娘,小姑娘自然是尖叫,像海豚一样的声音。
水果店的人都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冉女士的脸红了又白,她弯下腰去哄着小姑娘,说水水乖,放开哥哥的腿。
但是这肯定是徒劳的,小姑娘回答她的依然是尖叫。
时年在小姑娘开始尖叫的时候头皮就开始发麻,他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才好,直到冉女士准备强硬抱走小姑娘的时候,时年才反应过来,他皱着眉低声说:你别凶她!
你凶她,她也只会更紧张,她也并不会知道凶她是让她放开手,时年心里想,可是他也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对小姑娘这样的孩子真正有用的办法也只有强硬抱离了。
时年也弯下腰,他和小姑娘说松开哥哥好不好。
小姑娘没有理他,但是也没有尖叫。
时年试着伸手去抱她,小姑娘没有表现出抗拒,当然也不会表现出亲密。
这些孩子对拥抱这种亲密关系基本是排斥或者没有反应的,所以时年有心理准备。
没有抗拒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时年顺利的抱起了小姑娘,他问冉女士车在哪里,时年指的是那辆婴儿车。
时年查过很多资料,猜测小姑娘可能是对婴儿车有恋物癖,很多自闭症儿童都有恋物不恋人的表现,而且有一部分对恋物表现的比较极端。
可是冉女士却把他带到了一辆轿车前面。
婴儿车呢?时年平静的问。
啊?冉女士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辆很破的,墨绿色的婴儿车呢?时年有一点不耐烦,就是她经常坐的那辆。
哦,那辆,那辆坏了,送去修了。冉女士略微有些慌张,她赶紧说车里有个安全座椅,水水也很喜欢。
时年点点头,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把水水放到安全座椅上,水水果然很顺从的坐在椅子上,然后任由时年给她系好安全带。
小姑娘全程没有看他一眼,她谁也不看,她的注意力又被手指吸引走了,她开始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
时年看了一下小姑娘,然后直起身和冉女士告别。
但是冉女士,一位贵妇,他的妈妈,突然流下了眼泪。
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时年顿了一下,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说,我只是只是猜的。
她,她是。冉女士抿了一下嘴唇艰难的说道,她是孤独症,已经确诊了。
时年不意外,但是听到的时候还是心里一颤,他稳了一下心神问:带她看过几个医院?
国外的,还有国内的几家权威的都看过了结论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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