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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色——小粟州(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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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期间,他愣愣地看着天顶的吊灯,一副清醒了又没有完全清醒的样子,之后扭头看向厨房,稍稍够了够脖子,也没有看见谁的身影。

当他发现只有自己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桌面的果盘上,好一会才闭了闭眼,用手捂住双眼,缓缓呼出一口气。

随后,他听到穆湛西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醒了?

孟以南身子僵了片刻,睁开眼仰头看去,这才发现穆湛西坐在他旁边。

沙发是四人位的,穆湛西靠着扶手坐,孟以南横躺着占去了剩下三人位的长度,倘若他再往上一点,头就会碰到穆湛西的腿侧。

这是一个看着没什么,实际却微妙的距离。

孟以南仰着头和穆湛西对视两秒,刚睡醒的混沌还未完全消失,他在思考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入睡,怎么醒来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过还没有得出结论,他就意识到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醒来之后寻找穆湛西的动作似乎被本人尽收眼底。

孟以南的脸腾地红了。他快速坐起身,怀里抱着原本盖在身上的毯子,抱成一团,隔着一人半的位置叫穆湛西:哥哥,你、你怎么坐在这?

我不能坐在这?

孟以南张了张口,发现无可反驳,于是慢慢地说:能。这本来就是穆湛西的家,他想坐哪里都可以。

穆湛西似乎被他的一系列动作取悦,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等发现孟以南捏紧身前的毯子,大有下一秒就遮住自己的冲动时,才缓缓说:看到你做噩梦了。

我做噩梦了,所以坐在我旁边吗?

这算什么解释孟以南心想,那你应该叫醒我。

他沉默稍时,不过几秒钟,穆湛西稍稍坐直身子:我吓到你了?

孟以南说:没有。其实是有一点。

那好吧,穆湛西淡淡地勾起嘴角,笑容转瞬即逝,吓到你了,我道歉。

孟以南摇头说:一点也没有。

他看看穆湛西,认为两人间隔的距离超出了舒适的社交距离,远得有些生分,于是抱着毯子挪了半个身位,小声抱怨:我说没有吓到,哥哥你怎么不听我说话。

穆湛西这才不再继续,抬手摸了摸孟以南的小辫,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手指把发尾从领口带出: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饭已经做好,只需要热一下就可以上桌。

孟以南坐在餐桌前等待,趴在桌上看手机。餐桌外侧的第二个椅子,孟以南最喜欢坐在这,因为这里的视角很好,可以看见厨房门口。

当然,他侧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的姿势也很好,假装在看手机,实际只要抬眼就可以看见穆湛西。

小动物的依赖性很强,只要有人喂饭给它,不出几天,再凶的小家伙都会蹭着裤脚寻求摸摸。

孟以南也是这样穆湛西知道他在看自己。

穆湛西把饭菜端上桌,看见孟以南乖乖拿起筷子,说饭很好吃,谢谢哥哥。是很乖很听话的样子。

穆湛西自己却没有动。

他暗叹一口气,看着孟以南,预想了一会可能会发生什么,等小孩用询问的目光回看,才缓缓说:刚才,我和你爸爸通话了。

孟以南的动作明显顿了顿。

随后,穆湛西看见乖巧听话的小孩慢慢抿起了嘴角,本是天真无害的神情,几秒内就充满了防备。

果然。和之前雨夜里所见的那双眼一样。

他触到小动物的逆鳞,于是小狗露出了尖尖的牙。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15章

他和你说了什么?孟以南不自觉地绷紧身子,捏紧手中的筷子。

大多数人在谈及父亲时,都不会是这样如临大敌的模样,好像有什么不可调和的过节,令人谈之色变,立马变得警惕起来。

穆湛西微微挑眉。

说起来,这对父子确实很奇怪。

早在一个多月前,两人来穆家时,孟渡是善谈友好的,到有些谄媚的程度。孟以南却戒备警惕,在孟渡身后一言不发。

对初次见面的人来说,这样的情景不算太奇怪,孟渡的行为很好理解,小孩的态度也能有很多种解释。

可以是青春期的小孩对新环境很不适应,敏感地做出自我保护般的举动;可以是他本就不看好父亲的再婚,对寄人篱下这件事存在一定程度的敌意;也可以是一小时之前他们吵了一架,小孩正别扭地闹脾气

总之,当时的穆湛西没有多想,他无意间和小孩四目相对,看出了称不上友好的防备和警惕,自然避而远之,井水不犯河水。

更何况,他本就没有了解他们的打算。

然而相处久了,总会看出些端倪。

穆家原本只有穆湛西一人常住,父亲穆终也很少在此处过夜。孟渡父子来后,穆家就俨然是孟渡的地盘。

穆湛西除了必要的生活,很少与孟渡有交集,原因很简单,他对这个继父没有丁点兴趣,认为没有搞好关系的必要,自然不需要有交集。

其次是,他是成年的Alpha,孟渡是Omega,即便名义上是父子,也应该避嫌才是。

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最好的关系是互不干扰。

而同样做到了与孟渡互不干扰的,还有孟以南。

他比穆湛西出门的次数还要少,对孟渡的态度也从未热络过,除了吃饭、出行、上学这种不得不碰到孟渡的场景,他也基本是与孟渡绝缘的。

而孟渡出国度蜜月,孟以南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拉黑了他,之后也从未主动提起孟渡过,像别的小孩常挂在嘴边的我爸爸说之类的口头禅,更是一次也没有。

若说是小孩闹脾气,那这个脾气闹得属实太久,且不留情面。

反看孟渡,他的生活重心也完全不在孟以南身上。

好比刚才那通电话,穆湛西完全听不出孟渡对孟以南有多少关怀,之前发烧的事绝口不提,腺体受伤也从未过问,更不用说请假这么多天孟以南学习跟不跟得上这种事情了。

孟渡根本不关心。

孟以南如同一个无需多提的附带品,即使是送礼物,也不需要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他还不如穆湛西这个仅与孟渡相处了一个月的继子。

虽说天下有宠孩子的家长,也有撒手放养的家长,但他们看起来,实在不是多么健康的父子关系。

穆湛西看着孟以南,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轻描淡写道:也没说什么。

那他为什么找你?孟以南当然不相信,孟渡没说什么那何必要打电话给穆湛西,他问,你们经常联系吗?

不经常,只联系过两次。

孟以南依旧用那种不大信任的神色看向穆湛西,但比刚才乍听穆湛西说和孟渡通话时放松许多,似乎只要穆湛西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解答他的疑惑,他就会接受。

上一次是你发烧,医生问我你对什么东西过敏,我不知道,所以打电话给我爸让你爸转接了,他们在一起。

孟以南点头表示接受:那刚才呢?

刚才,穆湛西顿了下,继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他在礼品店,问你想要什么礼物,我说你睡着了。

礼物?孟以南没想到是这样的内容,愣了愣,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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