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谴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你知道这个陨石是怎么回事吗?它是什么时候戚柏想了想措辞,道,砸下来的?
六年前。陆谴故意问,你不知道吗?六年前它砸下来的时候,世界为之震惊。
六、六年前!
戚柏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掩饰住,六年前啊,对,那会儿我还小,记不太清。
确实,你还很小。陆谴笑道。
戚柏的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颗六年前砸下来的陨石上面,丝毫没有注意到陆谴笑意中的调侃。
直到早餐送到的时候,戚柏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他一边嗦着海鲜粥里的大虾,一边撩眼皮看陆谴。
最后是陆谴被他看得没法再假装无视了,才主动问他:怎么了?
我今天可以出门吗?
陆谴:当然。
戚柏眼睛笑得一弯,埋着脑袋继续喝粥。
等到吃完饭,他才反应过来
他本来就是自由的,他出门干嘛还要跟陆谴报备?莫名其妙!
都怪这个男人身上莫名其妙的那种气息,总让人觉得好像时刻都被拿捏住了。
于是前一秒还笑眯眯的戚柏,忽然啪的一下把筷子放在桌上,对陆谴说了句:
你收拾,我要走了。
好。
陆谴抬眼看他,说,早点回来。
帅哥的事情你少管。戚柏撇撇嘴,我就要晚点回。
可以,但外面很热,你恐怕不太喜欢。
陆谴说着,还体贴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他,说,密码是089321,出去注意安全。
这简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对于陆谴这样的好脾气,戚柏根本没法闹腾。
他觉得这位路人先生大概是菩萨转世,今生意在帮人渡劫。于是只能叹声气,乖乖接过卡说,知道了。
现在在戚柏看来,陆谴已经是个完全无害的好心人了。
他压根不会想到,已经被他画上了好人标记的陆谴,在他出门后不久,便悄无声息跟在了他身后。
陆谴根本就是在等着他和他的同伴露出小尾巴。
作者有话要说:
戚柏: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只在乎谁有飞行器。
陆谴:还是在乎你的,我给你点了大虾。(笑)
第11章三珠树(二)
陨石的存在对于戚柏而言,除了是有可能潜藏着宝贝的地方,更大的意义在于,他那群小脑发育不完全的猪队友,如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很有可能也会在得知陨石所在的第一时间去到陨石基地中心。
因此戚柏要去城研所踩点,除了是确定一下这颗陨石的来源究竟为何,也是为了去碰碰运气。
要是凑巧队友们也和他抱着同样的想法,那么他就能早点和他们会面。
只是戚柏刚一走出这个偏僻穷酸的小区门口,就被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omega冲出来拦住了。
那人上前来不由分说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他:狐狸精,臭不要脸的放荡货!你究竟喂陈家言吃了什么迷魂汤,他竟然到现在还不回我消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今天让我逮着你,你就别想再得逞!
戚柏皱着眉头听了一阵,云里雾里的。
陈家言?谁啊。
他的第一反应是对方认错人了,或者对方是不是有什么躁郁相关的隐疾。毕竟他才来这个地方没多久,根本就没见过这人也没听过什么陈家言。
于是戚柏拿出了一副非常亲切友好的笑容,关切地对着面前正在大放厥词的omega说:
需要我帮你找医生吗?你看上去精神有点问题。
骂得脸红筋涨的连悦恒:?
你、你他妈精神才有问题!
戚柏不理会,只试图把被连悦恒抓住的手臂抽回来,并且抬起另一只手招着过路的出租车。
不许走!连悦恒把他拽得死死的,颇有几分撒泼的意味,
你说清楚,陈家言在哪儿?他昨天为什么和你在一起!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勾引他,你肯定是冲着陈家言的钱才缠上的他吧?我警告你,陈家言喜欢的是我,你休想从他那儿拿到一分钱!你也绝对不可能从我身边抢走他啊啊啊啊!!
戚柏本来没打算理会他的,实在是连悦恒太吵了,于是他忍无可忍地稍微动用了一点血脉之力,把连悦恒往旁边一扔。
没完了还。戚柏啧了一声。
戚柏血脉的能量集中的时候可以大幅度增强特定部位的肌肉力量。
因此只是小小的一个挥手的动作,连悦恒就被戚柏撂倒,一屁股愣愣地坐在两三米开外的地上,又疼又懵逼。
你打我?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连悦恒气得都不知道该骂什么了,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暴力对待过。
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是插足他和陈家言之间的第三者。
于是连悦恒当下一个鼻酸,眼眶一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都欺负我,呜呜呜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哭是连悦恒的常用伎俩。受了委屈就嚎啕大哭会让他立刻处于优势位置,换做以往,总有人愿意来哄他,给他低声认错。
尤其是陈家言。
只是被宠坏的连悦恒忘了,现在陈家言不在身边,而眼前的戚柏则完全不把他放进眼里。
打到车以后,戚柏只是余光淡淡扫了他一眼,在上车前留下了一句:
有病吃药,恕不奉陪。
出租车的尾气带着扑面而来,下一秒便一溜烟开走,狼狈的连悦恒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就这么走了。
事实上连悦恒之所以在陈家言的小区门口守了这么久,不是因为他不想进去。
很久以前他跟着陈家言来到这里,却因为嫌弃小区的环境破落简陋,配不上他的金贵,所以死也不肯进去。
因此连悦恒到现在也只知道陈家言住在这里,而不知道具体究竟是哪一栋哪一号。
他在小区门口的小卖部里蹭吹着并不降温的风扇,中途给陈家言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这会儿好不容易让他给蹲着个戚柏,这人竟然对他视而不见,还把他扔在路边自己走掉了?
他想:难道这个狐狸精不认识我?我在陈家言的人生里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这个插足的小三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他一定是装的!
这种被无视的憋屈,使得连悦恒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比起难过于陈家言的见异思迁,他现在更加愤怒于狐狸精的不识抬举和蹬鼻子上脸。
他必须得追上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