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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Alpha重生后——像野(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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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荀朝发出了沉浸于美梦的鼾声。

就在陆谴想着要不要给他扔一床被子的时候,外面的房门被打开,虚无及和风思留紧随他们也回来了。两人一边伸懒腰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陆谴走了过去,按住了虚无及的肩。

嗯?六千,怎么了。虚无及和陆谴还不算太熟,这样突然被他拦住,还愣了一下。

陆谴问他:戚柏呢?

哦,他刚才在露台吹风,听到有几个小年轻儿,说什么东边儿哪哪儿有个什么活动。

虚无及喝得不多,但头也有些晕,好一会热才回忆起来,说,

哦,好像是什么彗星之夜?七百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儿,一听就来劲,跟着人家一块儿去玩了诶?你去哪儿啊?

陆谴的脸色有些沉。

他在跑出医院的时候还在想一个问题:这支佣兵队到底有没有一个靠谱的人。

戚柏醉得稀里糊涂的,他们竟然就让他一个人出去玩?

回想起那群拿着旧习俗当信仰的极端份子,他们恨不得把自己都献给他们的王,如果有了一个更好的献祭者,必定是要双手奉上的。

而醉酒的戚柏显然是一块浑身都散发着香气的美味祭品,等待被人连皮带骨地生吞。

陆谴脚程加快了些。

他认为他得重新评估一下这支佣兵队:他们的确不会散伙,但他们很会惹麻烦。

耶堪亚的城东,靠近海湾的神庙旧址废墟,被搭建了一大片的篝火。

陆谴赶到的时候,参加彗星之夜的beta们已经在宣念他们的誓词。

我们将以平凡的力量,拯救这片废土,我们与生俱来,是他们的信徒。我们的王,历经数个百年,仍旧存活于每一份忠诚之中!天灾已不复存在,彗星的残骸仍旧提醒我们,一切不曾安息。

所有的beta,都应以自己的身份与骨血为荣。先烈用英勇与伟大的牺牲,告诫我们不再卑微,不再低人一等。今夜,我们仍是战士,追随我们的王,开始新的征程

他们举着手中的信物,奇异而刺耳的响铃声蔓延了整片黑夜。

星光璀璨下,是喧嚣火热的祭祀典礼,每个Beta都神往地望向祭祀中心。

陆谴的目光在整片献祭台逡巡,一遍又一遍,但没有看到戚柏。

陆谴从不认为自己对后辈的关心,是他为人师长所带出来的习惯,很多时候他只是天然地想要去保护那些弱小的孩子

但对于戚柏,他又多了一层情绪。

戚柏和他过去的学生都不同,比顽劣戚柏又更有分寸,比聪明但戚柏偶尔又天真得迟钝。比乖巧戚柏却仍有跳脱冲动的一面,比靠谱

这个真不好说。以陆谴现在对戚柏还不算太深的了解来看,戚柏必然是个和谱绝缘的人。

因此陆谴无限放大了自己的耐心,他走近了那群近乎痴迷在这场狂欢中的人,挤进去一个一个地找寻那张熟悉的脸。

在陆谴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他听到嘈杂声响里一声:六千

随即,他定位了这个声音的来源,将周围拥挤在一起的人群推开。陆谴甚至没有发现他的额角轻微地渗出些汗水。

许多beta对他怒目而视,伴随着一些人的推搡,不过他们的力气对陆谴而言相当于没有,这不能阻碍他的前行。

一只手突然从人群中伸出来,抓住了陆谴的衣服。

陆谴脸色微变,然后他看见戚柏那张白净中带着微醺粉色的脸钻出来,冲他一无所知地笑:

你也来看热闹呀!

陆谴面沉如水,带着他很少有的冷肃表情,将戚柏从人与人的缝隙中拽出来。

有些beta不耐烦地瞪向他,但接收到陆谴的眼神后,都哆哆嗦嗦地转回了头。

几分钟后,陆谴带着戚柏远离了献祭台,黑夜终于回归了它该有的沉寂。

他们在一株参天古木下停下,在它枝繁叶茂的阴影中把最后的月色隔绝,只剩下一片深色的朦胧视野。

哇,你力气好大呀。戚柏嘿嘿一笑,显然没有清醒几分,在陆谴停下来后,他撞到了陆谴的身上,给自己揉了揉鼻子,说,你慢点呀。

陆谴一言不发,松开了手。

有些站不稳的戚柏晃了晃,最后靠在了树干上。他抬头看了一眼陆谴,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于是戚柏主动地挑起了一个自以为能缓和气氛的话题,说:

你知道吗,他们说要我去献祭。哪里有现代的人还会做这种事?嘿,我觉得好有趣,我正想去看看他们要怎么献祭。

想去?陆谴不冷不淡地问。

想呀!

如果他们伤害你呢?

我揍他们!我很强,我都把怪兽撕碎啦!

陆谴垂了垂眸,又问:如果,他们做更过分的事呢?

什么事?戚柏眨了眨眼,说,他们要杀我吗?但我问了,他们说献祭不是杀人

陆谴突然靠近,高大的身子将戚柏拢在一片比夜色更深的阴影中,他的手抬起来,不轻不重压在戚柏细长的脖颈处,抵着他。

戚柏所有话都被堵在喉咙里。

陆谴喊他:戚柏。

唔?

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陆谴的表情还是很淡,淡到晕乎乎的戚柏根本看不懂。为了让戚柏明白这件事的麻烦性,陆谴解释说,

有些beta的伴生能力很强,你一个人,很危险。

我不会的,事情不对我就会跑的。

如果你跑不掉呢?

我跑得掉的。

陆谴似乎对他这种顽固而盲目的自信感到语塞,一时半会儿没有再说话。

抵在戚柏脖子上的手轻轻松开。

束缚不再,戚柏却没有感到舒坦,他猛地抓着陆谴即将收回的手臂,下意识说了句:你生气了。

没有。

有,你不笑了。戚柏似乎不理解,为什么?

我只是认为,我没有资格管束你。如果你真的很想去,就去吧。

陆谴也是在刚才那一刹那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担心戚柏,但前提是,戚柏需要他的担心。

过去他是学生们的老师,他是年轻人的引路灯,他说的话毫无疑问会被所有人放在心上,甚至作为一生的信念。

可眼前的戚柏和他没有这样的关系,戚柏是自由的,他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陆谴原本以为,他放了手,戚柏就会开开心心地回去找他的乐子。陆谴在一旁守着,至少不会让戚柏真的陷入无法逃脱的困境。

但戚柏没有走。

他望着陆谴看了又看,漆黑的眼里闪着一抹可怜巴巴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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