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做这种牺牲!你以为你很伟大吗!戚柏冲他吼了一声,但他的手被帕波托的部下反剪在身后,他没有办法冲上前来。
戚柏气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是这支小队的队长,他有义务保护所有的人,他应该负起责任。他怎么能让一个弱小的新人队友牺牲?
不仅是戚柏,就连一直对于陆谴有所芥蒂的荀朝,也在这一刻感到一种害臊,他涨红着一张脸,骂道:你他妈一只小弱鸡,你逞个屁的英雄!要死就他妈一起死,谁要你救!
六千,你别做傻事,他们这种人,嘴上答应了,手底可不会留一点情,就算你死了,我们也活不了!风思留也想劝陆谴。
对于这支队伍来说,同生共死似乎总是个笑话。
但此刻,真的眼看着队里的谁要自我牺牲,又变得谁都无法接受了。
而荀朝的反应最大。他继续大骂:帕波托,我.操xxx!你他妈要是敢动他,我就他妈xxxx
由于脏话实在不堪入耳,连自己嘴也不干净的帕波托都觉得吵,于是挥了挥手,让门外的部下也一起进来,把佣兵队的几人好好绑住,顺便还堵住了嘴。
帕波托终于可以认认真真地问陆谴:你确定你身上的能量源,是陆谴的?要是我从你这儿,什么都没得到,那我他妈的不是亏大发了?
陆谴说:我会带着三珠和你上飞船。如果我死了,你还是拥有无穷无尽的宝石。
这样一来,好像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了。
帕波托喘着粗气,眼底全是兴奋。
事实上风思留说得没错,他的确打算嘴上答应陆谴,假装放了他们,但是他的部下会懂他的。这艘飞行器和上面的人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但现在,对于帕波托来说,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
陆谴的能量这几个字,简直可以让他迷失心智。以至于佣兵小队的人要怎么解决,他已经不在乎了。
于是帕波托挥挥手,说:先把这个人带上飞船!
然后又对着戚柏等人道:放心,如果我真的从他身上得到了我要的力量,为了庆祝这种好事,我会放你们一条活路的。
陆谴在被一左一右的扣住手臂,带离飞行器前,他朝戚柏看了一眼。
那一眼,陆谴其实并没有带着太多情绪。
他知道帕波托不会放了他们。
他提出让帕波托复刻他,并不真的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救戚柏他们。
他只是为了上帕波托的飞船,靠近自己的契物,可以进行能量源的回收。
等精神力恢复一些,他可以通过血脉压制的瞳术,操纵帕波托,又或者通过借势,利用恒星风直接把星盗的飞船刮走。
陆谴甚至都没有想过要杀帕波托: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不小心把这个星盗杀了,还会留下一些把柄。
但他有很多办法脱身。
收回视线,陆谴跟着那些人走上了沟桥,往星盗的飞船靠近。
而与此同时,帕波托回过头,森然地看着戚柏他们,嘲讽地笑道:为你们愚蠢的队友欢呼吧,他简直傻透了。和一个星际大盗做交易?哈,太可笑了不是吗?啊,别露出这种愤怒的眼神,我很快就会让你们再见面的当然,见到的是尸体还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帕波托说完这话,对他的部下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他身后的戚柏目光简直要瞪出血来。
佣兵队的几人在那一刻都感到一种悲凉的无望:要死也就罢了,偏偏六千那么善良的要救他们。这个普通人,来自普通的星球。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星际大盗的可恶!要是最后他发现,自己的牺牲根本无法改变结果
他们越想越恨,可被绑在这里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陆谴走上那艘预示着死亡的飞船。
而另一边的陆谴也挺困惑的。
陆谴此前没有和血脉复刻天赋的人打过交道,他其实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复刻血脉的。
他原以为,或许是通过腺体能量的吸纳。
陆谴并不担心被他人吸收自己的血脉能力,因为他可以控制血脉能力的张弛和强弱。
如果是通过腺体吸纳,那么陆谴大可以只是微弱地赠送一些不痛不痒的能量给帕波托。
稍微拖延两三分钟,他就能把这里的能量源给回收走。
可是当他被带上飞船的时候,帕波托的部下却熟练地让他坐上了一个看上去非常高科技的医疗设备。
陆谴有些茫然地问:这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陆谴一边摸索着回收自己契物的能量源,一边无所事事地看着他们的动作
直到帕波托把一根抽血装置的针管插入他的动脉,滚烫的带着血脉之力的血液急剧加速地通过这根管道,流向另一方。
然后他又看到帕波托把另一头插进自己的血管里,对他说:
血液交换是血脉复刻最直接的方法,我会把你的血抽干,注入到我自己的身体里。你现在想后悔已经晚了
他阴森森一笑,甚至安抚陆谴,别怕,很快就结束。
陆谴:
作者有话要说:
帕波托: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他竟然相信我会放过他们?hiahiahia,我等下抽完血就把他们都杀了。
陆谴:你确定你要抽我的血?
【ps:如果你们记不起来,那陆谴的第二天赋血噬指路22章。血会燃烧,挨哪儿烧哪儿,且陆谴自己偶尔会控不住。爬爬多相当于抽了一把火进自己身体里】
第28章星际黑吃黑(三)
陆谴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嗜血好杀的人,他的力量越强大,就越觉得很多时候没有出手的必要。
帕波托是个星际大盗,与此同时,戚柏那支佣兵小队也并非什么大圣人。他们的斗争与厮杀在五大星系中,每天都在上演。
陆谴并不去判断谁该生谁该死,只是因为他现在和戚柏一行作伴,因此要帮戚柏他们。
但说到底,人们的生死来去,陆谴一直是刻意避开的。
因为在陆谴面前,绝大多数人都是弱者,他们对陆谴无法造成什么威胁,他们的好赖善恶在不触及陆谴底线的前提下,陆谴不会去轻易去要了谁的命。
否则太不公平了。
因为他那么强,他已经无须再为争夺话语权而做出任何努力。这种力量凌驾于一切。
陆谴可以随手定夺旁人生死,他说谁错谁就永远不能对,他说谁有罪谁便粉身碎骨。
但他不能。因为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不同,陆谴反而更为收敛一些。
不可高高在上,不可恃强而狂,不可不战而胜,不可草菅人命。他曾经给自己定下许多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规矩,这双手能染的血越少越好。
但这太难,陆谴总是身不由己。就像他当初被扣上一顶意图统一全星际的好战分子的帽子,又像是他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总被意外打断。
很多时候不是陆谴所想,也不是陆谴所能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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