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是怎么回事?
陆谴仍做出那副,好像什么都不懂,却又坦然的样子,说:力量太强,他承受不了。
帕波托嘴角一抽。
他明明都已经答应放了他们!他还让自己的疗愈师给这个无关紧要的家伙治疗!这得费多少精神力!他妈的,就连帮他圆个面子都不行吗!
荀朝和风思留或许是突然从生死危机中活下来,心情大为放松,听到陆谴的话以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们小声交换了一个嗤笑的眼神:爬爬多这垃圾。
帕波托听到了,他又气又恨:老子叫帕波托!
戚柏对此却表现的尤其惊喜,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帕波托身上,而是按住陆谴的手,问他:你身体里真的有陆谴的血脉之力了?
陆谴点头。
荀朝和风思留也后知后觉地震惊起来:就只是那么一点能量源也行?那你会用吗?不,你肯定不会用但强到连爬爬多都承受不了,你又是怎么承受住的?
陆谴保持了沉默。
这就是他不愿意暴露的原因,因为他要给出更多的解释,让这些人不至于联想太多。
但透露一些,对于之后也有好处。下次再遇到麻烦,陆谴不至于要继续演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他至少可以变成一个稍微有点反抗能力的废物
但这事又不能太急,否则就会让人起疑。
比如现在的张厌吾,就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他走近陆谴,努力感受了一下,却蹙着眉头说:为什么,无法感知?
而且我好好奇,血脉天赋不都是要通过腺体进化吗?六千连腺体都没有,他怎么储存这力量?荀朝也问。
慢慢地,就连帕波托都好奇地看了过来:一个连腺体都没有的家伙,竟然可以继承陆谴的力量,这本来就是个诡异的事。要不是他的命还攒在这人手上,他早就严刑逼问了。
而陆谴对于所有人的疑问,通通都用摇头回应。
他的演技越发自然了,对他们说:我不清楚。
这一招死不承认假装无知,非常好用。
荀朝立刻就挥了挥说,说:哎哟,就是嘛,问他有什么用,他在不久前连精神力是什么都不知道。
等虚无及醒来,让他慢慢研究。
陆谴垂着眸,从大家的角度看上去,他似乎有些局促。事实上,他只是想要快些结束这个话题。
以为他在不安的戚柏,拍了拍他的肩,说:没关系,这是好事,你不用害怕。
嗯。陆谴从善如流地点头。
那头在疗愈师的帮忙下逐渐好转的虚无及,呼吸也开始平稳了。
于是帕波托凑到了陆谴旁边,说:兄弟,咱们说好的,我救他你救我。我太痛了你赶紧的,别把我耗死了。
佣兵小队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心底仍然好奇:帕波托承受不住血脉之力受了伤,这个可以理解。但六千能救他吗?六千难道无师自通学会了怎么使用陆谴的血脉之力吗?这么邪门儿?
心里虽然有疑问,但他们没有问出来。
而陆谴不疾不徐地对帕波托说:烦请你的人先撤离。
帕波托抹了一把满是汗水的脸,赶紧让手下都离开,然后还主动自觉地把钩桥撤了大半,只留了一条路给自己回去。
很快,张厌吾回到了驾驶舱,荀朝和风思留把虚无及抬回休息室,戚柏跟在陆谴旁边,戒备地看着帕波托。
可以了吗?好了吗?帕波托急死了,他总觉得再晚一会儿他就会死了。
然后他听到陆谴说:可以了,你走吧。
好好好,谢谢,谢帕波托愣了一下,说,什么?你不是还没治疗我吗?
我不会。
陆谴扫看了一眼,他不仅不打算圆自己的慌,还要借着帕波托再把自己无知的形象树立得更真实一些,于是说,
我对这股力量并不熟悉,我是骗你的。
帕波托:
戚柏点点头,他觉得这才对。
六千也是不小心吸收的能量,他怎么可能会使呢?原来是骗帕波托的,那就怪不得了
等等,骗帕波托?!
戚柏一惊,赶紧上前拦在陆谴面前,以防帕波托出手伤人,还责怪了一句:你怎么那么老实!你骗他就骗他,别告诉他呀。
陆谴说:没关系,他受了很重的伤。
戚柏眨了眨眼:是吗?
陆谴:嗯,他的左臂废了,血脉正在自我修复,用不了他的那些天赋。
你怎么知道?
他刚才自己说的。
哦哦。戚柏欣慰地拍了拍胸口,笑说,那就好那就好。
眼巴巴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帕波托:你们,他妈的
戚柏都没让他把这句话说完,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啪的一声,打得帕波托人都蒙了:
说话注意点儿,现在我随时能弄死你。
帕波托气得不行,梗着脖子就骂:你他妈的倒是敢!老子的人就在旁边
他话还没说话,戚柏就又一个巴掌拍过去,这次更响,像拍西瓜恨不得拍碎似的,然后说:我他妈就敢。
老子现在就叫人!弄不死你们几个狗娘养的逼崽子!帕波托说着话,就要朝他的飞船那头打手势。
余光却看到陆谴稍稍抬了下手臂:好像,还在流血。
!!!
火舌缠着人烧的画面在帕波托眼前浮现,他浑身一哆嗦,声音立刻蔫儿了下去,老子我,给您找个创可贴?
半分钟后,帕波托被踹下了飞行器。
这一脚是戚柏踹的。
他和陆谴不同。
陆谴对于帕波托没什么杀心,但戚柏却是想杀他的。只是顾忌帕波托的飞船就在一旁,如果直接杀了人,必定会遭到报复。
所以他直接把帕波托给踹出了飞行器,任帕波托自己漂流坠落。
他的手下看到自己的老大飞了出去,自然也赶紧收回钩桥,把飞行器放了,然后开着飞船接人去了。
呼。
戚柏锁上门,上面被星盗破坏的痕迹还是很明显,得找地方修。好在这种花了高价购买的飞行器,有备用安全门。
看到星盗的飞船远远落到后头,他才回过头,认认真真盯着陆谴看了好一会儿。
一秒,两秒
就在陆谴以为,戚柏是不是从他的伪装中看出了什么破绽的时候,戚柏却突然走近,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力气不大,打在结实宽阔胸膛上。
没把陆谴怎么样,倒是打得戚柏自己手痛了一下,嘶声抽了口气。
但为了保证自己的队长威严尚在,戚柏甩了甩手,敛了表情。认真严肃地对陆谴说:你下次,不可以这么做了。
陆谴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还是明知故问: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