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思留从荀朝身边挤出去准备晒晒太阳,清醒清醒。
被踹一脚之后,荀朝委屈巴巴地扫了陆谴和戚柏一眼,然后小跑着追了出去,一本正经地凑风思留跟前反驳她:
你格局太小了,他们不可以做完之后再穿衣服吗?!你没发现六千来了队里以后,戚柏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吗,一天到晚挂人身上!
被扰了清梦的风思留毫不客气地回:关我屁事。
荀朝:你就不好奇?他们要是真的在队里乱搞男男关系,这事儿可太严重了!
严重在哪。
严重在我们其他人都没搞啊!他们要是敢搞,他们就是背叛了我们!
那你也去找个人搞。
颇有自知之明的荀朝问:谁会让我搞?
风思留随口敷衍道:那就找个人搞你。
荀朝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们这么久的队友了,你竟然想让人来搞我!!天哪,风思留,最毒妇人心,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不,不,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能说找个人来搞我!搞!这个字多么残忍,我的屁股已经开始痛了!
风思留噎了一下,她看着荀朝那满脸认真的模样,幽幽问道,
你他妈是不是,很认真地在想象,有人搞你,的画面?
二百多斤的荀朝羞涩地点了点头:稍微,想了一下
风思留对脑海里那个突然蹦出的画面十分不忍直视,她五官抽搐,抬脚又是一踹:
给,老,娘,滚!!!
岩洞口的戚柏和陆谴把这段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陆谴几乎没有经历过被人打趣的时刻,就连身边嘴巴最碎的幺兰原,跟他说话时也一定会把握分寸适可而止。
像荀朝和风思留这种对话内容,作为他们八卦的主要对象陆谴来说,算得上是非常新鲜的体验了。
外面两人还在搞来搞去。
陆谴垂了垂眸,想笑又不知道合不合适。毕竟他怀里还抱着话题的另一个中心人物。
不过他显然想多了。
戚柏对于这种场面更是见怪不怪,他们以前开的玩笑更损更下流的也有。这会儿反倒是安慰起陆谴来了:
他们就是嘴巴损一损,什么搞不搞的都是玩笑话,你别当真哈。
陆谴莞尔,他自然不会把这些放心上,便点头道:不会。
可是他一点头,戚柏却鼓起了腮帮,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嗯?陆谴没反应过来戚柏的意思。
这种时候,你难道不是应该非常尴尬地和我对视一眼,然后羞答答地避开我的眼神,欲盖弥彰地告诉我,你没当真,然后我再哈哈一笑,酷酷地说一句:没关系,就算当真也可以不该这样吗?
陆谴愣了愣:这样吗?
是啊,电影里一般都是这种走向。
戚柏回忆了一下大多数电影中这种场景的后续:两个主角通常会在对视中火花带闪电,一个撩闲一个害羞。
那重新再来一次?陆谴失笑。
重新来。戚柏接受这个提议,蓄势待发。
好。
陆谴低下头,看着戚柏,认真地念起了台词,
他们说的话,你不必当真。
戚柏总觉得哪儿没对,但还是怔愣地接了台词说:
才,没有当真
两人的目光一上一下地对视起来,沉默中,好像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剧本拿反了。
在此之前谁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姿势太过亲昵。而在这种无声的对望中,戚柏才终于感到一些不自在。
陆谴那双眼睛,漂亮深邃得让人觉得害怕。
害怕被它卷入其中,害怕被它看穿所有。
戚柏下意识地偏过脑袋,想错开视线。
结果一只手轻轻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没能避开。
戚柏莫名地心跳加速,在陆谴并不用力的钳制下,只能仰着头生生受了陆谴的目光。
我戚柏顿了顿,他记不起台词了。
现在该他说话吗?该说什么?
你
与此同时,陆谴也说了话,一夜未睡的嗓音哑得厉害。
为了符合戚柏剧本里酷酷的形象,他收起了往日里总是挂在嘴角的浅笑,目色低沉,一字一顿道:
没有当真?
戚柏紧张地接了戏:当然没没有啊。
听到戚柏的话,陆谴的眼睑轻抬,双眼虚睁着,像刺探某种充满趣味的事物般,意味不明地说:
那可惜了。
一种灵魂都要遭看穿的危机,致使戚柏猛地咽了口唾沫。
咳,可惜什
在0.05秒的瞬间,戚柏终于反应过来了问题所在,大叫一声,啊!
陆谴问他:怎么了?
你抢我台词了!
戚柏像是抓住了对方的小辫子,从刚才的被动与束手束脚中脱离出来,雄赳赳地挣开陆谴的怀抱,指着他道,
这位演员,你有点不老实了,居然强行给自己加戏。
陆谴半边眉毛轻挑,嗯了一声,算是认了这罪状,笑说:剧本还不熟。
扣你片酬!
可以。
哎哟,你很富有嘛,竟然对扣片酬这么不在意?
陆谴配合他这出演不完的戏,问道:请问导演,我有多少片酬?
戚柏很认真地想了想,找不出个合适的数字来接台词,就随口说,片酬七百。
陆谴扬了扬眉,说:那不能扣。
怎么不能扣?就给你扣了,扣光!
那怎么办
陆谴笑说,七百可是我的全部身家。
他们这么一闹的时间,外头的荀朝和风思留已经回来,而岩洞里的另外两个人也醒了。
张厌吾经过一夜的休息,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但浑身都是血凝固后的痂和凝块,让他十分不舒服。
他犹豫着想要问一下尼鲁,所谓的水源地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