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桥沉吟片刻,开口对钟梓辛说道“多耳夫的拍摄手段在业内一向是饱受病诟的,之前圆桌会谈的时候,通过那些问题,你们也应该感受过他风格了吧。”
她一说道圆桌会议,两人立马就想起了那一天略显激烈的情形
“我对他这个人有点了解,虽然他每次拍出新的作品都会引来很多人观看,可观看后的评价却一直都是褒贬不一的,他是一个黑红黑红的导演,用他是要承担风险的。”
她这么一说,虎金源和钟梓辛也觉得找他有点儿不靠谱了。
特别是钟梓辛,上次拿香港区旗当国旗贴在椅子上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每每想起来,心里都是一阵的波涛翻滚。
连他们这些年轻人都觉得多耳夫的手段,那放到老人的身上,就只会更加尖锐了。
爷爷奶奶的年龄已经那么大了,他们的前半生经历过太多的刻薄尖酸,质问否定。现在人已过百,他们明明值得最温柔的对待。
钟梓辛想找人拍摄纪录片的初衷是想替爷爷奶奶那一辈的人说出当年被历史掩埋了的事实真相,向全世界人民证实一战期间中国劳工所做出的巨大贡献。
英雄应该被铭记,应该被尊重。
可多耳夫的纪录片,在带来正面影响的同时,也可能会带来深深的负面。
这一点他们赌不起,也跟他们最开始的初衷相悖。
这么一来,找大使馆求助被否决掉了,找BBC拍摄纪录片也遇到了瓶颈,三个人有些一筹莫展,他们迫切的想为爷爷奶奶做些什么,可现在看来却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三人都觉得内疚,特别是胡金源和钟梓辛,说要拍纪录片的事是他们俩提的,也早早就跟爷爷奶奶说了,可现在却没有任何进展。
他们心虚,就天天跑去小房子里跟两个老人说话聊天儿。
之前那三套礼服,老太太已经帮他们改好了,很好看,也很合身。
虽然舞会已经结束,胡金源和钟梓辛也没能找到一个舞伴。
但这套衣服现在所拥有的含义却早已远远高出了一件普通的舞会礼服。
它更像是一段特殊情感的寄托,因为爷爷奶奶这三件衣服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和使命。
小房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这让老太太跟小老头的脸上多了不少的欢笑。
小老头脑袋清醒的时刻变多了,老太太也好像变得更精神了一些,偶尔还能拿出些碎布缝些小玩意儿。
这几天三个人跟他说好了天天都来,老太太高兴的不行,每天都是一大早就起来坐在门口的躺椅上,抱着那只白色的猫咪,静静的等着他们。
等看到人来了,她就赶紧站起身往前走两步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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