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我要是回来的晚了,就不美了,我想我想。萧云衍耳根微红,话说到一半,卡壳了。
他想什么也不说明白,顿了半晌后,转移话题道:那镯子真好看,还会响,叮叮当当的,我重新给你戴上。
还有那轻纱,景容穿着也好看。可惜被他撕碎了,想着以后可能都看不到了,萧云衍打心眼里不乐意,转动着脑筋谄媚道:我知道尚衣阁里屯着一批好纱,本是留给娘娘们做衣裳的,可皇兄又没有宫妃,留着也是暴殄天物,等我找个机会,全给讨回来。
楚景容依旧是冷笑着不吭声。
我看你这个襄亲王得多不要脸,才好意思跟自家皇兄开口,连宫妃做衣裳的布料都讨要。
萧云衍还真取来银镯,刚打算给带上,楚景容就冷哼一声缩回手腕。
愣了一下,萧云衍伸手去抓那人的手腕,耳畔却传来楚景容翻旧账的声音:萧云衍,从你我大婚,到昨晚,中间隔了多久?
不知道楚景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萧云衍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老实作答:将近一月。
好,你现在脑子里想的腌臜事,等到下个月的今天再说吧!
楚景容可是记仇的很,被晾了一个月,他还没跟萧云衍算账呢。
如今尝到甜头,想夜夜笙歌了?真是美死你了!这么能耐,倒是上天一个给我看看?
说完,楚景容扔下话本,起身朝里屋走去,却被反应过来的萧云衍一把扯住了袖袍。
不行。萧云衍急眼了,说什么都不同意。
他正值壮年,果真一月一次,还不如出家做和尚!
知道是自己的错,让景容恼了他,可这个时候,打死也不能认,萧云衍咬着死口不同意,他也不与楚景容讲道理,楚景容跟他讲道理他就装聋作哑,堂堂一国王爷耍起赖皮的本事一点都不输给地痞流氓。
就这点事,萧云衍跟楚景容纠缠了半个下午。
他说不过楚景容,两三句话就被怼的脸红脖子粗,脾气上来,就压着人强吻,就这么磨着,磨着,磨到楚景容松了口,什么都依着他了。
景容,我好爱你,我想待你更好,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你教教我,你教教我。萧云衍眼眶泛红,抱着人死活不撒手,一双手臂跟铁钳似的,压根别想挣脱。
他萧归安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得此良人,哪怕要他赔上性命,也心甘情愿。
楚景容耳根红了,这人以后若再说自己嘴笨,看抽不抽他,没有比他更会说情话的了。
二郎待我,已是极好。楚景容含笑伸手,与萧云衍十指相扣。
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
归安,归安
既已真心换真情,那从今往后,楚怀瑾就是萧归安的了。
第69章
皇宫群臣宴,萧云衍强压住心底的急切,脸上堆着虚情假意的浅笑。
有这个时间跟大臣们推杯换盏,还不如回府给景容洗脚。
所谓温柔乡,英雄冢,此言不虚。
萧逸蘅同萧云衍说了几句话,就察觉到那人敷衍的态度,心中半是欣慰,半是恼怒。
欣慰的是,他这个胞弟总算变回意气风发,有血有肉的当朝王爷。
恼怒的是,个没出息的憨货,又变成一门心思扑在楚景容身上的糟心模样。
就在萧云衍准备寻个由头溜之大吉的时候,门外值守的公公突然捏着嗓子高呼道:帝师到。
眼底划过一抹愕然,萧云衍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借口咽回肚子里。
扭头望去,一道清冷出尘的身影自门外缓步走来,群臣起身拱手相迎,楚景容目不斜视,只轻微点头以示回应。
萧逸蘅摆手吩咐宫女们:来人,给帝师上坐。
楚景容拂袖拒绝,他上前两步,落座到萧云衍身边,那是晚宴上为家眷预留的位置。
眼见到这一幕,群臣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本以为,帝师与襄亲王大婚,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却不敢想,一切都是帝师心甘情愿的。
景容怎么来了?萧云衍压低声音询问,他下意识伸长手臂,想搭上楚景容的后腰,手伸到一半,警觉场合不对,又悻悻然的缩了回去。
在府中也是无聊,不如出来走走。
楚景容身着一袭高领月白长袍,满头青丝用银冠竖起,他垂首捏起案桌上一块杏仁酥,一时疏忽,后颈的烙伤便裸露半截。
站在身后的宫婢,刚准备上前添酒,眸光不经意间扫到,吓得手一哆嗦,酒壶应声而落,泼洒一地。
奴婢罪该万死,求圣上赎罪,求王爷赎罪。
她做事细心严谨,从不出意外,才受到福公公提拔,得到在殿前伺候的机会,如今也是被吓的狠了,才会如此失态。
萧云衍的眸光沉了下来,他抬手搭上楚景容的后颈,宽厚的掌心将烙伤整个遮住,在用指腹轻轻磨蹭两下后,萧云衍将楚景容的立领整理妥当,厉声道:退下吧,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了。
听到这话,那宫婢松了一口气,连忙磕头谢恩,弓着身子退出宫外。
萧逸蘅使了个眼色,让自己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去给萧云衍添酒,转头便吩咐福临海;去,把怜儿唤来。
福临海识趣的应了下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带着怜儿前来伺候。
这个人,萧云衍是有所耳闻的,据说是皇兄南巡时救回来的女子,性格讨喜,皇兄便放在身边做了贴身丫鬟。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萧云衍的目光落在怜儿身上,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剑眉拧起,眸光瞬间凛冽。
怎么会是他?
当初襄亲王身中醉光阴之毒,在乾坤宫昏迷不醒,怜儿初见萧云衍,就意识到这个人是救他于水火最后又被他反咬一口的恩人。
他知道自己的性别,知道自己的秉性,怜儿生怕自己精心经营的谎言被揭穿,从那之后便一直有意无意的躲避着。
可纸包不住火,他一直跟在当今圣上身边,萧逸蘅又是萧云衍的皇兄,他可不能躲藏一辈子,早晚会被发现端倪。
与萧云衍初次相见,距今三年有余,怜儿身上发生了很大变化,他本来心存侥幸,盼望着萧云衍认不出他来,但在余光观察到襄亲王的反应后,一颗心凉了半截。
楚景容察觉到萧云衍的敌意,凉薄的目光随之落到怜儿身上,轻声问道:二郎,怎么了?
萧云衍将视线收回来,没有选择当场发难。
欺君之罪肯定要向皇兄禀告,但不能是群臣聚集的当下。
无事,等晚点宴席散了,我与景容细说。
一场晚宴,萧云衍的眸光总有意无意在怜儿身上扫过,生怕这个毒人对皇兄不利。
待宴席一散,萧逸蘅径直回御书房歇息,萧云衍拉着楚景容,起身跟上,却在去的路上,被中途出现的怜儿拦了下来。
萧云衍刚想动手,却见怜儿当着他的面,扑通一声跪下了。
恩人,当年之事,是怜儿做的不对,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放怜儿一条生路。没有刻意捏着嗓子,独属于少年雌雄难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让楚景容的柳眉紧蹙。
当年之事?多当年?什么事?
二郎,你可有事瞒我?楚景容的声音冷了下来,萧云衍来不及处置怜儿,先拉过楚景容到一旁的凉亭坐下,耐着性子解释道:景容别误会,你还记得三年前吗?从五毒谷回来之后,带回许多身中杂毒的百姓,他本应是其中一个,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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