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这才明白过来,萧云衍那混账东西打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他喊停,才提出这样刁钻的要求。
一夜翻云覆雨,楚景容觉得骨头都散架了,露在被褥外面半截玉白的手臂上青青紫紫,全是欢爱的痕迹。
合着同房这么久,他从没把这头狼喂饱过。
萧云衍餍足了,昨晚的矫情彻底消失不见,连早朝都没去,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他忍不住欢喜,又有点心虚,生怕楚景容生气,以后再也不给他糖吃了。
楚景容目光凉凉的落在萧云衍身上,只把人盯得头都要埋进胸脯里,才冷哼一声,移开了视线。
到底没说没有下次了这种话,算是默认萧云衍在房事中可以放肆。
可楚景容还是高估了自己,萧云衍真的不加收敛,一次两次他还能受得住,三次五次就不行了。
偏偏他死鸭子嘴硬,不愿服软,终在七日后的凌晨时分病倒了,梦中呓语,高烧不断。
萧云衍登时就慌了,怀中之人体温向来带着几分凉意,突然变得像火炉一样,直接将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景容,景容,醒醒。将掌心放在楚景容的额头上,入手间的灼烫感,让萧云衍眼底的焦急更甚。
来人,准备热水沐浴。朝门外喊了一声,睡在偏房的青梧被惊醒过来,匆忙批了件衣服就出门往柴房跑去。
萧云衍将手搭在楚景容微凸的小腹上,心下自责的要命。
都怪他,因着景容的纵容,过于放浪形骸,云歇雨收之后本该抱着人去清理的,可他看到怀中之人小腹微凸的样子,便恍然间有种景容真的怀了他子嗣的错觉,脑子一抽,就做下了错事。
如今景容发起高烧,全是他的错!
被烧的浑浑噩噩的,楚景容眼眶发涩,迷迷糊糊的喊疼。
哪疼?
肚肚子疼,二郎,我疼。楚景容声音喑哑还带着哭腔,呜呜咽咽的让人心碎。
萧云衍听后,眼底的悔恨更甚,他抬起手来,对着自己的侧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把楚景容吓清醒了,他睁开眼睛,还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昨晚事后他就昏睡过去,并不知道萧云衍干的混账事,如今恢复神志,楚景容肚子疼的脸上血色全无,他下意识将手搭上小腹,下一秒,整个人都僵硬了。
热水备好了,萧云衍想将人从床上抱起来,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楚景容一巴掌抽在手背上。
景容,我。
你什么你?不要你碰,出去。
楚景容实在被气得狠了,红着眼睛呵斥,萧云衍几次想近身都不得其法,没办法,只能退出房间,换青梧伺候。
整个人浸泡在热水中,楚景容的耳根红的滴血,他动作迟缓的清洗着自己。
萧云衍这个混账东西,到底到底
待小腹恢复平坦,痛意消退,楚景容将自己擦拭干爽,钻回床褥中,背过身去,吩咐下人将浴桶抬出去。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还不见萧云衍进来赔罪,楚景容沉不住气了,在床榻上翻了个身,低声询问道:青梧,云衍去哪了?
回公子的话,王爷去祠堂了。
祠堂?去了多久?
约摸着有两个时辰了。
楚景容闻言沉默了半晌,随后起身披上外袍,在青梧的伺候下穿戴整齐,没让任何人跟随,也出了房门,去了祠堂的方向。
第75章
临近祠堂,远远抬眸望去,就看到萧云衍跪的笔直的身影。
楚景容心中又气闷又心疼,合着不见踪影的两个时辰,这人一直跪在这里反省吗?
轻叹一声走上前去,脚尖踩在树杈上,发出咯吱的轻响,惊动了低垂着脑袋悔过的萧云衍。
他扭头望过来,发现是楚景容的身影后,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最后还是楚景容先开口道:男人膝下有黄金,跪着做什么?起来!
闻言,萧云衍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不要黄金,他还想要好事,想要景容隔三差五纵容他一回,他可以对天发誓,以后都不会这样混账了。
让你起来,耳朵坏掉了吗?楚景容伸手去拉萧云衍,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景容,以后还能不能?萧云衍厚着脸皮争取道。
不能,想都不要想,再也没有以后了。楚景容厉时打断,本来年纪就大了,再这样折腾几回,命都要折进去,还怎么跟二郎白头到老。
然而楚景容的话刚说完,就发现手臂拉扯的身体突然变沉,萧云衍逆着他的力道,又沉沉的跪了回去。
你!楚景容瞪起双眸,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意思?不答应不起来是吗?逼他就范吗?
喜欢跪是吗?那便跪着吧,没人管你。楚景容冷下一张脸,呵斥完之后,扭头离去。
萧云衍眼睁睁的看着楚景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却喉咙发紧,没能出声把人挽留住。
挫败的低下头去,都怪自己恃宠而骄,萧云衍悔不当初。
一直到日落黄昏,还不见萧云衍回来,楚景容心急的问青梧:云衍还在祠堂吗?
在的,王爷一下午没挪过地方。青梧如实回禀道。
这个一根筋的蠢东西!
去把王爷请回来,告诉他,给他一盏茶的功夫,若是没能出现在我眼前,以后都别再踏入主院半步。楚景容面色凛然,咬牙切齿的下了命令。
青梧忙不迭的跑去通报。
楚景容刚温上茶,还没来得及小酌一口,门口的方向,就投来一道修长的身影,同时响起的,还有萧云衍急切慌张的呼吸声。
略一犹豫,萧云衍斟酌着迈过门槛,来到楚景容身旁蹲下身子去,将头埋进楚景容的双膝之间。
楚景容轻叹一声,到底对他心软了。
以后每月的十五,你可以放肆,其他的时间,还是要收敛些的。
每月十五?那一个月就只有一次,萧云衍心疼的厉害,从每天都能大口吃肉,到每个月只有一天能大口吃肉,这对开了荤的他来说太残忍了。
我想再宽限几日。萧云衍没有抬头,只有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入楚景容耳朵里。
得寸进尺,真是蹬鼻子上脸!
楚景容心头火气,刚要把人拂开,手还没能搭上萧云衍的肩膀,就听那人低声哀求道:景容,你疼疼我吧。
一句话,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将他的火气全扑灭了。
眼底划过一抹挣扎,楚景容再次妥协:那就每个月的初七,十五,廿一,三十。这已经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每月四天,想想都腰疼,看来是要让厨房多做些补气养身的药膳给他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