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释,只有这样一句话,相当于默认了那一切。
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迟秋,和另一个男人。
嫉妒在心里疯狂蔓延,秦砚起身上前捏住迟秋的下巴,眼神狠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将他咬碎吞咽,像吗?我和他像吗?
迟秋被迫仰起头,疼得蹙起眉头,却没有半点挣扎,只是一如既往地,承接着秦砚所有的情绪。
不说是吗?那我帮你说,秦砚的眼睛红得吓人,他加重了力气,恨不得将人骨头捏碎,从小到大的恋人抛弃你去异国他乡,你就找了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迟秋,我他妈是不是应该夸你深情?
疼。迟秋眼里泛起水雾,双手下意识去抓秦砚的手。
疼?你也知道什么叫疼!心脏骤然紧缩,秦砚被他的声音刺激,血气阵阵上涌,另一只手将迟秋两只手腕攥住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迟秋终于有了反应,扑上来咬他的耳朵。
秦砚忽然想起了什么,掐住他的脖子,狠得几乎下一秒就要拧断,他逼问道:申请S国的大学是因为他吗?
说话!
迟秋瞬间被抽光了力气,无力道:是。
就在这一瞬间,那些被遗忘在角落的记忆渐渐归拢。
我只喜欢你,阿秦。
我觉得你戴眼镜更好看。
吃饭没?我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原来他从来都没被在意过。
从始至终,迟秋看到的都是另一个人。
所有的理智尽数崩塌,秦砚发了疯似的按住迟秋,迟秋,你把我当什么?你他妈把我当什么!替身吗?!
替身。
秦砚忽然想起在迟秋被告知自己是替身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我并没有期待他喜欢过我。
没有期待是因为从来不曾在乎。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开始觉得不够,秦砚将人抱起摔到床上去,发了疯似的宣泄。
没有任何准备,迟秋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他死死攥住床单,却没想过逃离。
秦砚一边折磨迟秋一边开始审问。
哪些时刻想的是别人,哪些时刻想的是他?
他和秦时浅哪里最像?
爱吃糖醋排骨的是不是他?山药排骨汤呢?
从相遇到现在所有的细节他都审问了一遍,甚至连最开始迟秋在酒吧里唱的那首歌,他都问了好几次。
唯一不敢问的,是迟秋此刻的真心。
他后知后觉想起,迟秋从来没有说过爱他。
迟秋好几次昏过去又痛醒,可每一次睁眼,都能看见秦砚那双同样痛不欲生的眼睛。
那次生日,也是你早就算好的吧?秦砚还在逼问。
我满心许愿要和你长久的时候,你他妈在想要去和他和好是吧!
不是
你是不是还在想去找他?秦砚不知道被哪个字眼刺激到了神经,开始用力地咬他的肩膀,试图在迟秋身上留下点什么,这个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直到嘴里弥漫血腥味,他才抬起头,在迟秋耳边警告,去你的!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迟秋想伸手抱他,却被无情推开。
看清楚是谁了吗?秦砚发了狠折磨他,说,你想抱的是谁!
迟秋睁开雾蒙蒙的桃花眼,里面盛满了痛苦,他用几乎哑的听不见的声音道:秦砚。
够了。秦砚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他终于停下动作,迟秋的眼神让他心脏骤然紧缩,他拿起枕头盖在迟秋脸上,不再去看。
秦砚起身,看着地上凌乱的衣衫,以及那两件情侣款高定西服,只觉得无比可笑,他终于恢复了理智,用他最刻薄的语气道:迟秋,这事儿没完。
打开卧室门,元宝还在门外徘徊,但是看到他的时候,却往后退了几步,不敢靠近。
他无力地躺在沙发,手捂着眼睛,那么冷漠高傲的男人,此刻却缩在沙发上如此狼狈不堪。
元宝也跳了上来,但离他有点距离,用尾巴轻扫他的手臂。
秦砚没想过自己还有被狗安慰的一天。
他有些卑劣地想。
迟秋没和别人一起养过宠物。
是不是说明,至少和元宝一起的迟秋,是完整的属于他的?
他放下手,眼中的酸涩感让他睁不开眼。
元宝朝他摊开了肚皮,像是在用自己的办法让他开心。
秦砚揉了揉元宝,委屈得快要说不出话,怎么办,他说他不喜欢你。
元宝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反驳。
好吧,秦砚无奈地笑了下,眼圈却红得不能看,他只是不喜欢我。
第46章寒冬
秦砚把迟秋关在了公寓。除了刘阿姨和白婕,不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
白婕刚被叫过去的时候,见到的只有没有了半条命的迟秋。她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是打电话质问秦砚,然而对方的状态似乎比迟秋还差。
迟秋高烧了三天,秦砚没来看过一次,白婕陪在旁边时,总能听见迟秋在喃喃呓语,烧得厉害时,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难看得比外面的霜还惨白。
在第四天的时候,迟秋迷迷糊糊醒了半个小时,清醒的时候反而更加沉默,只是问了一句秦砚还好吗?之后,就开始看着窗外的雪发愣。
好好的一个人成了这样,就连白婕也实在看不下去,风风火火跑去秦氏大楼找秦砚。
但秦砚比她想得状态还要更差,听助理讲,他已经没日没夜不停转地工作了三天,这三天里,公司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秦氏拒绝和星曜合作,并通知旗下所有产业终止和星曜所有的合作,外界议论纷纷,秦时浅还没在星曜站稳脚跟,就迎来了空前的信誉危机,场面闹得很难看。
除此之外,他甚至让人买断了G市所有的茉莉花,然后再毁得干干净净,凡事让他能够联想到迟秋的东西,他都毁得干干净净。
仿佛只有这样,一切才没发生过。
进到办公室时,白婕被烟味呛得直咳嗽,秦砚还站在落地窗前出神,整个人颓废得不成人样。
白婕从未见过这样的秦砚,在她的印象中,秦砚从小就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的性格,从不轻易将自己软弱的一面示人,即使他的母亲去世,他一个人被丢在外面那么多年,也没见他掉过一滴泪。
秦砚转头看她,闭了闭眼,敛去所有情绪,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有些哑,他怎么样?
白婕并未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挖苦道: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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