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延的手在他身后找到绳结系上,头发扫在额头上有点痒,骆念甚至听见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折磨得动都不敢动。
好、好了吗?
腰往前来一点,够不着了。
盛景延故意放低声音靠在骆念耳边,看着他乖乖听话往前挺了挺腰,后腰线凹出一个弧度,侧头勉力维持溃散的呼吸,紧张得连睫毛都在抖。
盛景延手指发痒,打量了下摄像头的位置,用力在他腰眼上狠狠一按,骆念呼吸一散,双腿霎时软倒在他怀里,双手抵住他仓皇的咬住嘴唇制止脱口的声音。
站稳了。盛景延没等他站稳就放开,恶人先告状道:不会做饭就不做,撒什么娇。
骆念忍不住反驳:明明是你
我什么?盛景延回头看他,骆念将剩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盛景延打开冰箱拿出点蔬菜放进水池,夕阳温柔落在盛景延身上。
在想我为什么会做饭?盛景延问,骆念迟疑了一会点头。
盛景延:那年想娶你,特地回家找我妈学的,想着结婚了做给你吃,一天三顿喂你不重样儿。
骆念心尖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把,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虽然盛景延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知道后面是可惜,你拒绝我求婚了。
盛景延盖上盖子,双手环胸靠在一边问他:我妈你认识么?
骆念点点头,十一岁就拿了第一座奖杯成为国内最年轻的影后,拍完就跑回去上学,十八岁复出又拿了一个影后,紧接着在颁奖礼后台认识了大她十一岁的盛朝书,领奖时直接公布退圈。
一周闪婚,次年生子,周澜成为了整个圈子里的传奇。
盛景延说:我妈哪儿会做饭啊,我们俩在家研究菜谱不知道挨了多少刀和烫,总算弄出几个像模像样的,我爸那段时间都不敢回家,生怕被我们折腾。
盛景延像讲笑话一般,但骆念已经连刀都拿不稳了。
怎么,心疼了?
骆念迟疑了会,老实点头,他没有被人这样捧在手心里在意过,这样的用心只会让他觉得无法承受。
说点儿好听的就算了。
骆念不知道哪样的算是好听的,想了想说:以后我跟你做。
盛景延顿了顿,转过身笑道:骗你的,我哪儿有时间去做饭,我妈这辈子都没进过厨房,那手跟国宝似的哪儿肯拿菜刀,你怎么什么都肯信。
骆念刀尖一顿,震惊抬头:骗我的?
当真了?
骆念闷声不吭,努力分辨他这句话和上一句到底哪个是真的,盛景延太会骗人了。
盛景延垂眸哂笑:认真了能怎么着?亲亲我还是抱抱我?还是说,感动得以身相许?我现在可没准备戒指呢。
盛景延看他耳朵发红,忍笑继续试探,怎么不说话了?原来是逗我玩儿呢?
骆念呼吸紊乱,往左上角看了眼暗示他有镜头在拍。
哎你说,我那会儿要是切掉根手指头,让你亲我一下你肯不肯?
骆念眸光微微颤动,在盛景延含笑的眸光里极轻地点了下头,然后飞快又低下头。
盛景延莞尔一笑。
卖惨果然还是有用的,盛景延看着他埋头切菜不说话,细腰被扎在围裙里怎么看怎么软韧。
他几乎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扒掉衣服,让他只穿个围裙做饭,阳光透过窗户细细碎碎落在他身上。
盛景延轻喘了口气靠在台子边。
嘶,腰疼。
看着挺瘦抱久了还挺沉。
骆念切完菜,盛景延背对着他开始炒,说油烟味儿大让他出去待着。
骆念恍惚想起六年前,他们也一起住过几天。
那时候他有一个外省的考试,差点没有来得及过去,急得给他打电话,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确定他会帮自己,电话里盛景延跟他说别怕,马上到。
盛景延送他去了外省,为了陪他就在考场旁边找了个酒店住了三天。
骆念考完试出来,盛景延就靠在对面的公交站台边,怀里揣着一袋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
你怎么来了?骆念一开口就被塞了一颗软糯香甜的栗子进嘴里,盛景延笑问他,考试难不难?
不难,我都会做。
哎哟谁家的小哥哥这么厉害啊,找对象了吗?让追吗?
骆念支支吾吾半天跟他道谢,抱着糖炒栗子就是不回答,盛景延说:开玩笑的,不追你,说句谢谢学长就成。
后来骆念才知道盛景延是从一个挺重要的考试里跑出来的,周教授劈头盖脸骂他混账,迟早被开除,丢人丢出整个学校了。
盛景延满不在乎的笑说:追人要紧。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盛景延的侧脸上,骆念现在才明白过来其实盛景延那么说是怕周教授觉得他是为了自己才没考试。
他真的配不上盛景延,从头到尾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被人这样珍惜。
天色渐晚,骆念去门口开了灯,昏黄的灯光无比温馨。
门口一架黑板底下放着几支彩色粉笔,骆念拿起红蓝两色画了个次级卵泡,画完自己都愣了,做贼似的擦掉了。
【哈哈哈念念你在画什么,你不对劲!】
【同志们,本医学生看到这个次级卵泡表示非常亲切了,我画的超级好,我敢说这个世界最漂亮的次级卵泡一定我是我画出来的!】
【胡说!是我!】
【你们医学生的胜负欲这么强的吗?】
骆念擦完黑板听见门响,打开门就看到笑靥如花的聂真真。
甜甜一声念念,把他叫得一哆嗦,我们可以进来吗?
骆念虽然不太想被打扰,但还是礼貌错身,请进。
念念,想吃草莓盛景延端着东西出来,看见两人立即问:你们来干嘛?
许承笑说:别这么大敌意好不好,做串个门,顺便蹭个饭。
聂真真看着冰箱里的菜,嫉妒的直咬牙,他们这里这么丰盛,自己那里还要露天做饭!
哎呀有草莓啊。聂真真看到冰箱里还有草莓,拿了一个最大的塞进嘴里,眯眼笑起来,好甜。
聂真真双手背在身后,轻皱了下鼻子哼道:师兄都不疼我了,我要告诉周阿姨你欺负我。
盛景延微蹙了蹙眉,聂真真抱着草莓碗回过头,娇声喊念念:你想不想吃糖葫芦呀?师兄会做糖葫芦,我们一起拍戏的时候他做过,特别好吃。
骆念啊?了一声。
聂真真并不是真的想问骆念,没等回答就回过头继续跟盛景延撒娇,师兄你做点糖葫芦嘛,念念肯定也想吃。
骆念站在客厅里,心想:别做,不要做给她吃。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延:听见没,他说他想亲我,想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