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依次朝荆夏介绍另外三人。
荆夏是特地赶来的,有她在,忘尘阁的两人也就不用担心徐潇宁了。
看得出来这件事对徐潇宁的打击非常大,他面容憔悴,似乎极为疲惫,但仍然打起精神,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对两人说,所有的事都是祝星洲整出来的。现在祝星洲已死,他代青霞派上下向忘尘阁的两人致歉,请他们不要向其他人寻仇。
松月溪道:我们没那么无聊。
徐潇宁道:至于青霞派要如何处置,我还得等盟主的消息。
那是你们的事了,松月溪道,回头告诉我一声。
徐潇宁道:那是自然。
他请荆夏去看看晏春的状况,荆夏为其诊脉后,答复道:不是没办法,不过得回归元殿才行。
松月溪走到晏春身边,温声问:你愿意跟他们去归元殿么?
晏春没怎么想,很快点头了。
徐潇宁忍不住问:你一早被星被他困住,受他胁迫,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
晏春抬头看他:他说他喜欢我,让我也喜欢他,我试了但是
徐潇宁在旁边坐下: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不知道,晏春眼神迷茫,他坐在床榻上,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努力回忆之前的事,我被魔族追杀流落人间,然后在南柳道遇到了他他打跑了魔族,带我看大夫大夫说我伤重,活不过冬天了,他就给我取名叫晏春他说一定要让我爱上他,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他明显不谙世事,也至今不懂情爱,徐潇宁纵然还有千言万语,也不好再问,也不必再说了。
人都死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而且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把祝星洲的死怪在晏春头上,一切都是那家伙咎由自取,心志不坚,不然也不会受到血魔蛊惑,误入歧途。
徐潇宁只觉得万般心痛,也恨自己没有更早察觉到好友的异常。
傍晚松月溪和谢天决定离开。毕竟门派里还有尸骨等着他们回去埋,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老是把他们晾着也不好。
在他们走之前,晏春问:我们还能再见么?
当然,松月溪对他道,你可以随时去忘尘阁找我们玩,或者喊我们过去接你也行。
晏春放下心来,轻轻点头。
两人上了门派飞船,在夜风中踏上回归的路。
谢天一上船就找地方躺着了。松月溪跟过去看他,见他眼底一片青色,满脸疲惫,于是脱下外袍,盖在他身上。
人家好端端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被他强行掳上山做了他的副阁主,还随他涉险探秘,对抗血魔,着实有些辛苦。他内心多多少少有点内疚,想着回去后还是去门派藏书阁多翻翻书,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解决他那个情种的问题。
不过感觉希望不大主修无情道的门派里应该不会有研究情种的古籍
有就离谱了。
次日傍晚二人回到了忘尘阁,归元殿的人一直在阁中等着,直到他们回来了,才正式把大老远送回来的尸骨交给他们。
共有五具尸骨,能找到的随身物品也被整理好了,归元殿的人朝他们详细说了这五人相关的事,包括他们的活动轨迹,尸骨发现的地点,状况,以及他们后续的处理,等等一切,事无巨细,全都交代了。他们陪两人一起埋葬了几具尸骨,然后才告辞。
松月溪与谢□□他们道谢,而后一同送他们离开。
看着几人御剑远去的身影,松月溪感慨:归元殿办事挺靠谱的,看来徐定海是个挺不错的盟主。
谢天表示认同:徐盟主为人磊落,时望所归,的确令人钦佩。
雎鸠拍着翅膀飞到了松月溪肩上:听说徐盟主背后有个足智多谋的军师,名唤任孤光。这个人似乎为他稳坐盟主,壮大归元殿提供了不少帮助。不过他为人低调,不怎么出来。
嗯,谢天道,任孤光是徐潇宁的师尊,以教导培养他为主,近些年已甚少露面。
松月溪一直以为徐潇宁是他爹亲自教出来的,这会儿颇有些疑惑:怎么他也有个师尊?
什么叫也?谢天当然知道他意有所指,于是反驳道,修真界师尊遍地走,年轻人有个师尊不是很常见么?徐潇宁是因为他爹事务繁忙,没空教他,所以才给他拜了个师尊;我是因为体弱多病,情况特殊,所以师尊才会带我。不一样的。
好吧。松月溪被说服了。
晚上忘尘阁现任阁主松月溪搬进了历代阁主所居的无忧殿,就在门派主殿旁边,规模小点,但也是雕梁画栋,风光无限。
谢天问:那我住哪儿?
松月溪用看猪的眼神看他:你当然也住这里了。
啊?谢天有点惊讶,这可以么?
不然呢?松月溪用清洁术打扫已许久无人居住的屋子,这么大一座山,就我们两个人,你还想住在山的那头让我每日跋山涉水去找你么?
这确实不妥。谢天四处看看,那我便就近护卫阁主吧。
二人合力打扫无忧殿,松月溪帮谢天腾了间卧房,给他拿了许多日用的东西,帮他一一放好,也让他不必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我们阁中也有温泉,他领着谢天到无忧殿后面,喏,这里,你随便泡吧。
太好了,谢天站在温泉旁,礼貌地问,阁主要一起泡么?
松月溪直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随后转身去门派藏书阁翻书。
翻了一晚上也没翻到和情种有关的典籍。
松月溪怀疑忘尘阁真的没有这方面的东西。
天亮后,他与谢天继续打扫门派。这不是要准备重振无情道么,总得把家里弄干净。
然而忘尘阁实在太大了,两人打扫了两三天都没弄完。期间徐潇宁给他们传音,称青霞派已被除名,几位长老和大剑师均被驱逐。仙盟派了人入驻青霞山庄,负责全面监管剩余的普通弟子。
松月溪没什么异议,就让他们自行安排。
忘尘阁已许久没住人,不少地方年久失修,有些残破,得翻修一番。光靠两位阁主自然有些麻烦,毕竟他们都不擅长修补房屋。于是谢天就自告奋勇下山去找工匠来帮忙。
彼时松月溪正坐在树上,用灵力救治一只摔伤的小鸟,见对方如此主动,他就点头了。
去吧,早去早回。他对雎鸠道,他对这里不熟,你给他带路。
一人一鸟这便下山了。
救治完小鸟,松月溪去了门派后殿。他的本命佩剑斩红尘依旧好好地插在剑阵中央,他花了点时间检查剑阵,再次加固。而后他又去了门派陵园,去看那几座新坟。
陵园之中一片寂静,松月溪给几人烧了点东西,然后低声念咒安抚他们的魂魄。这几人倒是走得很安详,他看了看,几具尸体身上都几乎没有力气或怨气,好像心甘情愿赴死一样。
松月溪有些疑惑,如果祝星洲真的走阴邪的法子吸干了他们的功力,榨干了他们的心脏,那么他应该身上也有很重的邪气才对。
但那日交手时,他并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阴毒的气息,这很不寻常。祝星洲并没有自行净化力气的境界,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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