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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情道好像要完了——殷熵(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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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松月溪下意识地回头,却不小心与他的唇擦碰!他瞬间心跳如鼓,赶紧避开,却一个没站稳,在剑上摇晃了几下,而后往旁边倒下。

谢天一把搂住他,另一只手握着焚天剑,带着他从云端坠向地面,慢慢坠入俗世红尘。

松月溪感到头晕目眩,方才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一生从未与人唇齿相碰,这会儿颇为惊诧,对方却极为冷静。

谢天深深地看着怀中之人:当时,你也是要去找我么?

当时,就是他一脚踹开他的房门的时候。

当时,就是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

风将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松月溪对上谢天那深邃迷人的眼眸,突然像是中了禁术一般,无法对他撒谎。

他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是的,那个时候,他也做了一个决定,决定去找他,决定不管天不管地,直接把他带走。

好在,对方也是这样想的。

在缓缓坠入红尘的过程中,二人一直四目相对,松月溪满脑子都是谢天踹门牵他的画面,应该没有人能拒绝那样的谢天,也没有人能拒绝这场私奔。

比起乖巧听话的徐潇宁,他觉得,他一定是更喜欢谢天这样的人。

谢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忍不住弯起嘴角:甚好。

转眼间两人从天上落了地,很快找了个无名山头歇息。谢天用焚天剑布置了一个结界,松月溪给自己和对方治伤。之前打得激烈,但一群长辈毕竟不敢下狠手,他俩的伤都没有致命。就这么打了一架,他突破了境界,治疗术也随之得到了强化。

伤口愈合后,两人并肩靠在巨石上休憩,赏月。

焚天剑就绕着结界一圈一圈地巡逻,守护着两人,连一只蚊虫都不放进来,简直像是最忠诚的守卫。

这几日在白云山庄被烦得焦头烂额,两人又没多少机会见面,松月溪还没顾得上细问:这剑怎么给你用了?之前不是还捅了你么?

谢天按照自家师尊的解释回答:名剑有灵,会择高手为主。它是看我厉害,所以主动为我所用。

他话音落,焚天剑马上自动发出激昂的剑鸣声,好像在肯定他的说法。

哎松月溪有些惊奇,它成精了么?

就算是他自己的佩剑斩红尘也没有这般灵性。

不过谢天的说法他是认可的,这剑毕竟是魔界太子的遗物,肯定不甘寂寞,不甘蒙尘,所以会主动认主,想要在高手手中重焕光彩。

但这可是一柄至强的魔剑,被这玩意儿所伤真的神仙难救,谢天重伤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松月溪还是有些顾虑,他忍不住道:要不你还是别用它这剑着实不稳定,我担心它发疯,又胡乱伤你。

他刚说完,焚天剑又发出凄厉的剑鸣,好像委屈得不行。

没事。谢天抬起手,焚天剑马上飞到了他手中。他双指从剑身上抹过:我已经与它结了血契,它不会再发疯,不会伤我。当然

他拍了拍剑身,又看向松月溪:更不会伤你。

焚天剑闻言飞到了山林中,很快剑尖扎着一朵花回来了,飞到了松月溪跟前。

什么意思?松月溪颇为惊讶,给我的么?

它在道歉。谢天道,为上次在秘境之中的事。

真成精了??松月溪摘下那朵花,轻轻弹剑,焚天剑马上熄灭了自身的黑焰,还自动冻结出冰渣封住了剑锋,好像生怕不小心割伤对方的手指。

松月溪被这剑讨好了。

你看,它挺懂事。谢天问,我可以用么?

松月溪马上读懂了,对方在征求他的意见。

似乎只有他允许,他才会继续用。

这人都这样了,他当然不好再反对。

这剑都这么努力了,他当然也不能将它扔了。

但凡学剑的,没有人能抵抗名剑的吸引。焚天剑虽然是魔剑,但也真的好使,绝对属于可遇不可求的极品宝剑,能被它看上也不简单。松月溪能理解谢天对它的喜爱。宝剑配英雄是件高兴的事,谢天也需要武器防身。

说真的,这剑和现在的他很配。

松月溪最后叮嘱道:这剑戾气很重,之前还伤过你,你可别受它影响去大开杀戒。

不会。谢天松开手,焚天剑又飞出去,继续守卫两人。他看着那柄黑色的剑,朝其弹出一颗石子:它影响不了我。

焚天剑又将那颗石子弹了回来。

谢天接住它,将其化为齑粉,而后抬起手臂,绕过松月溪的脖子,搭在他另一边肩膀上,却没敢搂着。

虽然没有搂着,但这个姿势已经足够亲密。

松月溪看向对方:你没长骨头么?

谢天面色从容:累。

重。松月溪抖了抖肩膀,谢天识趣地收回沉甸甸的手臂,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

倒也不算很老实。

他靠在石头上,双臂枕在脑袋后面,看着那轮明月,悠然地吹起了口哨,那是很轻快的曲调。

松月溪听出对方心情很好。实际上,他的心情也挺不错,差点就跟着对方一起哼起小调了,还好忍住了。

过了一会儿松月溪问:接下来做什么?回门派?

谢天直起身来:月光碎片呢?

松月溪取出收起来的月光碎片,将其对着月亮。他想着这东西能不能吸收点月光,重新亮起来,他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碎片就真的开始吸收月华,重新焕发出光泽。

之前两人往碎片里注入灵力的时候都有不适的反应,也都看到了很多破碎的画面。

谢天看看松月溪:试试一起注入灵力?

松月溪点点头。

两人一起握住碎片,同时注入灵力,一瞬间,碎片光芒大盛,照亮四野,让人目不能视。

当那夺目的光辉暗下的时候,松月溪感到浑身发冷,眼皮很沉。

他好像变成了小小的一只,正趴在某个人宽阔的背上。

一只粗糙的手粗暴地翻看他的眼皮,又将手掌在他后背贴了一下,而后淡淡道:他竟然天生没有心恐怕是活不了了,扔了吧。

听到这话,他心里十分难过,却浑身疲惫,连悲伤的力气都没有。

那背着他的人低声道:让我试试。

试什么?

养活他。

松月溪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他的背很宽阔。梦里他下意识收拢手臂,抱紧对方的脖子,生怕他把自己扔掉。

他十分困倦,眼睛都睁不开,但耳朵能听出对方是走在雪地里。

一转眼,他脑袋一歪,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但对方很快揪住他的发髻,强行让他抬起头。

还没学完,不准睡。那是一个威严,又带着一丝温柔的声音。

松月溪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长大了一些,变成了少年的模样,正身处一间干净明亮的书房,穿着绯色的衣衫,靠在一个人怀里读书。

对方抱着他,手里拿着一本诗集,面前的这页是晏殊的《玉楼春春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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