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溪一时间有些慌乱,想要躲开,却被他环抱着,逃不出去。
察觉到他的无措,谢天手臂收紧,强行让他保持镇定,也强迫他见证玉轮的变化。
那光越来越亮,让他无法直视。
但他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如今的你,连直面自己内心的勇气都没有么?
那是个温柔的女声,却自带威严。那一句振聋发聩,让他不得不鼓起勇气直视自己,直视那光。
明亮的光从他们手中漏出,一点点驱散周围的黑暗,也照进他们的心田。松月溪渐渐冷静下来,他看着手上的玉轮,心里被一股温暖所充实。他感到浑身懒洋洋的,十分放松。谢天又稍稍靠近一些,胸膛贴着他的后背。
然后,松月溪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跳,强而有力。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之前的梦,那个梦里,前世的神君就这么慵懒地靠在一个宽阔的胸膛,懒散地学着情诗,然后突然有了心跳。
夜风迎面扑来,从他发梢,拂过谢天的眉宇。
松月溪看玉轮一闪一闪的,那闪烁的频率和他背靠之下谢天的心跳吻合。
说是给玉轮补充灵力,但他知道,身后的人是想借这种方式告诉他,他喜欢他。
也亏他想得出来
松月溪忍不住笑了。
行了,他干咳一声,可以了。
谢天一动不动:不够。
已经充好了。松月溪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太亮了,眼睛要瞎了
谢天抬起右手,捂住他的眼睛。
松月溪忍不住眨眨眼,纤长的睫毛扫过对方的指腹。他伸手扒开谢天的手指,从他指缝间看玉轮,这会儿它已经开始发热了:再充要爆炸了。
谢天在他耳畔轻声道:那就让它爆炸吧。
不行!别闹了。松月溪挣脱了他的束缚,往前走了半步,大口呼吸,缓和自己的情绪。
谢天在后面默默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又召唤出焚天剑,与他分开了,再没有出声。
松月溪感觉到,他好像有些不开心。
他本想装作不知道,但又无法忽视对方的情绪,看他不说话,心里就有些愧疚。可是让他去哄,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能说什么。
为难片刻后,松月溪将玉轮掰成了两半,将所有碎片捏成了同等差不多大小,而后收起斩红尘,来到了谢天身后。
他戳了戳对方的后背:手。
谢天不明所以,但还是朝后伸出手。松月溪靠近他,将一半的碎片连成手环,戴在了他手腕上。
分开拿着,免得发生意外,一起丢了。说着他轻轻拍了拍对方手背。
谢天收回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东西,又扭头看身后的人,松月溪正往自己手上戴另一半的碎片。看到两个人戴着一样的手环,他的面色终于缓和下来,明显开心了几分。
松月溪想说,瞧你那点出息。
但他怕说了以后对方得寸进尺,故而没有惹事。而是在后面双手按在他肩上,催他快点飞,免得被狐妖把剩下的碎片全拿了。
谢天闻言马上加快速度。
没多久两人抵达最近的目的地,那里的月老庙已无人看守。松月溪站在墙头,抬起手,对着庙里。他腕上的手链马上开始亮起,随后庙里的碎片直接飞到了他手中。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取走了碎片,又继续赶往下一处。
路上松月溪给徐潇宁传音告知他自己二人的收获和动向,徐潇宁告诉他们暂时未查到狐妖的踪迹,随后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位唐川唐兄,好像好像吃错了药,不大好。我已经安排人给他治了,但
谢天知道这话是所给自己听的,于是回复:不用管他。
松月溪问:吃错了什么药?中毒了?
不是,也不算中毒,就是徐潇宁显然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描述,干脆听谢天的,那,那就不管他了。
结束传音后,松月溪还在追问:怎么能不管他?他到底吃了什么?
谢天不愿再谈这个问题,只说了一句:他有林琅。
哦。既然人家有对象,松月溪也就没再担心。
*
两个时辰后,两人又取了一块碎片,随后赶赴下一个地点,但却扑了空,碎片疑似已被狐妖取走,或者别的什么人也说不准。
现在只剩最后一处了。
到了地方之后,两人摊开地图一看,碎片尚未被取走。他们也就没急着进庙里去取,而是守在外面,打算蹲守狐妖的到来。
过不久徐潇宁前来找他们,还带着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修士,他介绍道:这位是惊涛派的赵泰清赵掌门,他也是来对付狐妖的,之前狐妖那两条尾巴就是他们砍的。
赵泰清先客气地向松月溪问好,随后告知两人:这狐妖名叫姜姝,曾活跃于脂江一带,日前盗走了我派前任掌门乔恒乔师兄的遗体,我们惊涛派上下与她不共戴天。
松月溪问:她为何要盗走你们前任掌门的遗体?
赵泰清面色铁青:她作恶多端,我们多次出面制止,因此结了仇。估计她怀恨在心,所以在乔师兄辞世后蓄意盗走了他的尸身,故意羞辱我派。
松月溪心想,连掌门的遗体都护不住,的确十分丢人。
赵泰清道:我此番前来,既是为了诛杀狐妖,也是为了带回乔师兄的遗体。他身上戴着我派的玉牌,我可以试着在这附近做法追踪。
谢天道:冒昧问下,乔掌门是如何
赵泰清朝着天边拱手:我师兄是对付狐妖时着了她的道,受了重伤,不治身亡。也算是除魔卫道,死而后已。
节哀,松月溪问,你一路追踪着狐妖的步伐赶过来的么?会不会她已经将你师兄的遗体留在了路上?
赵泰清用笃定的语气道:她一定将师兄的遗体带在了身边。
你确定?松月溪下意识展开手上的地图,脂江离这里可是千里迢迢,大老远带着一具遗体
我先去附近找找。赵泰清似乎不愿多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头。
那我陪找掌门一同去找。徐潇宁随之而离开。
等他们走之后,雎鸠从树梢飞下来,落到了松月溪肩上:两位阁主,我怀疑这个赵掌门撒谎了。
松月溪侧头看它:你又知道了?
我猜,我只是猜测啊,雎鸠压低声音,狐妖一般不都是和一些痴男怨女的故事有关么?那姜姝与你们交手时说自己为了变强,既然如此,还大老远带着一具遗体,不嫌累赘么?而且赵掌门如此笃定他师兄的尸身被狐妖带在身边,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依我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狐妖和乔掌门有过一段情,所以不忍丢弃他的遗体,要么是狐妖有某种特殊癖好,喜欢对别人的遗体做一些不敬的事,因此才一直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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