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喜愣了一下。
纪睿辞这是在留他吗?
我我,江喜有些为难,还是回学校,上课什么的也比较方便。
大三下学期,纪睿辞道,上次不是会所大三下学期几乎没课了要去实习吗?
有吗?江喜是真的不记得了,我有跟你说过吗?
纪睿辞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江喜没跟他说,跟Ci说的。
想好去哪里实习了?
还没有。江喜诚实道,一般这种问题由不得他自己决定,所以也从来没花时间去想过,所以就先回学校上课吧,有几门课要上。
纪睿辞看他几秒,点了点头,不勉强他,嗯,明天我送你去。
江喜:哦。
家政阿姨来得很快,在纪睿辞做好晚饭前将江喜的行李收拾完毕了,阿姨以为他今晚就要去学校,非常贴心地将他的床单被褥也拆了下来,扔到洗衣机里洗得干干净净晾了起来。
江喜吃完晚饭回到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床和桌子,以及门口的几个行李箱和小集装箱,疑惑中夹着被赶出去的落魄感。
这
他今晚睡哪呢?
纪睿辞去房间给江喜送水果的时候一进去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刚想开口,江喜就有些局促地抢先说:我今晚在外面沙发凑合一下吧,重新铺一张也挺麻烦的。
纪睿辞表情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沙发睡不了,今晚睡我房间。
啊?江喜正在往自己书包里塞东西,听见这句话差点把拉链头扯下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我真去沙发就行。
客厅只有一张沙发,无论长宽还是长加宽,都没有江喜高,而且还是皮质菱格沙发,躺下是绝对不会舒服的。
晚上,江喜就真的抱着一床被子走到客厅,跟这张价格昂贵却不怎么中用的沙发干瞪眼,正决定一鼓作气,忍它一晚上的时候,纪睿辞穿着风衣从自己房间出来,走到江喜面前,将他的被子接过,我今晚去基地睡。
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你去我房间睡。
窗外夜色正浓,冬天趁着最后一点季节的尾巴使劲刮着冷风,试图在浅州人心里最后留点存在感。
江喜手指微微捏紧,嗯
跟着纪睿辞去到他房间,看着大了不止一号的床,又听听窗外狂风大作的声音,于心不忍,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这么晚你还是别去基地了吧。
江喜闭了闭眼,话没说完,纪睿辞会意,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末了声音带笑道:是有工作要忙。
啊?江喜双颊发烫,语速飞快,这样啊,那你快去吧。
行。纪睿辞将他的被子放到自己床上,东西可以随便翻,明天我回来送你去学校。
嗯。
纪睿辞就真的走了,听见大门密码锁咔哒锁上的声音,江喜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心脏莫名悸动,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居然在开学前最后一晚睡了纪睿辞的房间?!电竞圈万千少女的梦中情床?!
纪睿辞的房间摆设很单调,除了生活必须品之外什么都没有,一般人都会在自己卧室床头摆上几个相框,再放上几张照片,纪睿辞没有,他的床头柜上只有一条孤零零的手机充电线。
江喜脱了鞋,单膝跪在床位,对着铺设整齐的床有些难以下脚。
他那花里胡哨的被子放在这张深蓝色床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江喜将它掀到一边,犹豫了一阵后还是掀开纪睿辞的被子将自己砸进了床里。
刚砸进去就靠!了一声,这么硬的床垫,合理吗?
江喜右手握拳锤了一下,确实很硬,但也没到不能忍受的程度,还是有一定的舒适感,睡了一会后就适应了,被子很轻摸起来没什么厚重感但够暖和,屋子里早就没有开暖气了,江喜睡在床上只占了很小的一个位置,不一会就睡得暖烘烘的。
鼻尖全是纪睿辞平日里不喷香水时身上自带的味道,江喜左看右看没找到类似香薰之类的东西只能作罢,将被子撤高了些,微微盖住鼻子,呼吸乱想的神经没敌过越来越重的困意,不一会就睡着了。
身边的味道实在好闻,江喜没调闹钟,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市中心路段常规塞车,楼下车辆的声音不断,今天好像来了一个路怒症的司机,不知道是真有急事还是个人性格使然,这个司机从驶入这条路段开始就狂按喇叭,江喜就是被他独树一帜的喇叭声吵醒的。
原本很少司机会在这按喇叭,被他一搅和,纷纷点醒了其他司机叛逆的心理,也开始跟着按喇叭,噪音连天。
江喜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打开窗户一睹这混乱场面,坐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睡相居然这么不好,在小床的时候没有,一睡到大床,晚上的时候头还好好地在床头,现在已经在床尾的对角线上,整整旋转了135度,估计再睡一会,他就可以完成180度旋转了。
纪睿辞的两个枕头全都被他踹到了床脚,被子皱成一团,被芯估计也是有点走位,江喜伸手将枕头捡回来,一偏头就看到了床头柜里的东西,这个床头柜有上下两部分,上面是一个可以推拉的抽屉,下面是一个没有门半开放的格子,站着的时候注意不到,像现在这样放低视线高度捡东西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了。
纪睿辞居然在房间里放这么多糖。
江喜刚起床的时候脑子向来不太清楚,眼神也不算太好,想了没想就伸手进去捻了两粒出来。
撕开包装。
嗯?
卧槽!!!!
江喜直接一扔。
卧槽!!!!
这哪里是什么糖!!!
江喜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了很久。
讲道理,他是第一次用自己的手碰这种东西,见是见过,但次数很好,且大多数见的都是像烟盒一样的外壳,像这种一个透明盒子里码着的,还是第一次见。
江喜原地站了好一会火速冲回自己房间洗漱,耳朵红得刚从烤炉里出来似的。
洗漱结束,江喜内心挣扎地回到纪睿辞房间,看着被自己扔到地上的东西,站在它旁边思考了很久,还是满脸拒绝地捡了起来。
靠!扔在哪!等下纪睿辞回来不会以为我在他房间干了什么吧!
透明盒子里的东西原本是码得很整齐的,一个对着一个,一个都没少,所以现在被江喜拿出来两个一眼就能看出来,江喜表情痛苦地将没撕开的那个塞了回去,将撕开了那个拿到客厅垃圾桶扔了进去。
我去!!!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江喜一整天都沉浸在早上的尴尬中,下午纪睿辞回来后他更加尴尬,看到纪睿辞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后都想跟着进去盯着他,生怕他发现有东西少了。
纪睿辞只是想换件衣服,看着神色怪异跟在他后面的江喜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怎么了?我一回来就这个表情?
江喜:额
说不说!到底说不说!
自己说出来就是现在尴尬,但是不说又会一直担心,担心到死,被发现更尴尬,还没机会解释!
纪睿辞看出他是有话要说,停下动作耐心地问:要说什么?
我江喜做完心里建设,想着这有什么好尴尬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我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