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是修佛法的,另外一个是皮皮虾血脉。
院长闻言道:那倒是无妨。
合欢心法传不到佛门弟子身上去,皮皮虾又是著名的丑,只怕在传承断绝和传给皮皮虾中间,合欢第二祖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天空上,戒痴和尚问:施主对于修字是如何理解?
杜圣兰望着下方:傻逼。
意识到周围还有其他人,杜圣兰忙回过神,轻咳一声:抱歉,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戒痴和尚:不打紧。其实施主说真话要比违心话好多了。
杜圣兰这才认真地看过去。
戒痴:出家人修一双慧眼,贫僧不才,也有几分成就。他先看了眼顾崖木:这位施主扮演善良人格时,眼神不真诚。
空气中一片寂静。
分明是严肃的时刻,却突然被噗嗤一声打破。
不真诚杜圣兰笑得毫不留情,拍了拍顾崖木的肩膀:听到了吗?人大师说你不真诚。
这还是顾崖木头一次见他全无顾忌的笑声,纯粹是因为被逗乐了而开心。弯起眉眼间聚的光,像是春日里最晴朗的天气,看到的人心情也会变好。
笑够了杜圣兰重新保持端正的坐姿:大师都知道了,为何还要帮我?就不怕我日后真的用合欢心法祸乱天地?
戒痴愣了下,张了张口,末了道:原来你是
原来你不知道啊。杜圣兰耸了耸肩:没事,你放走了我,是共犯。
被金光之事先入为主,戒痴和尚只以为杜圣兰他们是有了不得的仇家,才急着走。
杜圣兰:凡事都不能看表象,大师,我们都是好人。
说罢给了顾崖木一个眼神。
顾崖木戏谑道:我是好人,我曾立誓要覆灭绝杀殿,将其发展为救世济民的地方。
杜圣兰:我也用道心起誓,他是受我影响,才有这种宏愿。
天道誓言做不了假,二人你一眼我一语,反而落实了度化一说。最后连杜圣兰自己都觉得,他是在渡顾崖木。
戒痴和尚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原来二位,真的有大爱?
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
杜圣兰笑道:当然。
戒痴和尚一连说了几次阿弥陀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杜圣兰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眼,知道这和尚大智若愚,也许他想不明白其中关节,但势必会告知五蕴和尚。担心这师徒间有什么特殊联络法子,杜圣兰收起笑容:承蒙照顾,大师,我们先走一步。
一旁顾崖木已经取出飞舟,二人乘坐飞舟,很快消失在这片天地间。
先去绝杀殿的宝库避避风头?
一旦真相公之于众,学宫必然会派人来追。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顾崖木嗤笑道:放心,就算五蕴和尚知道了,也不会说。
一来他们可以随时改头换面,再者和尚又不是真正的超然世外,背后还有金禅寺,真说去了,日后有风波起,矛头必将直指金禅寺。
他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望着杜圣兰:合欢宗第二祖看中你什么了?真说起来,你那位新婚妻子比你更适合得到传承。
杜圣兰不解。
她是天生媚骨。
天生媚骨修炼合欢心法,进度必将一日千里。
杜圣兰没想到裴家竟会出一个天生媚骨,稍稍吃惊了一下回答顾崖木的问题:第二祖说我会放电。
面对你在逗我的目光,杜圣兰颔首:是真的。
他轻轻用指尖去触碰顾崖木的,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顾崖木的手指一路蔓延,不疼,反而很酥很麻很舒服,雷电像是在拓宽他的经脉,带来轻微的刺痛,但是筋脉更加坚韧后,又反馈来一阵奇妙的爽感。
顾崖木猛地屈起手指:合欢功法,当真邪门!
这不是合欢功法,是我自创的天雷淬体,但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
第二祖传下来的什么为爱痴狂法,先前时间紧迫,他压根没来得及修炼。
杜圣兰这门天雷淬体目前漏洞百出,正好现在没什么事,他向顾崖木请教道:天雷中本身就蕴含两种法则,一种毁灭,一种新生。
修士在渡劫后肉体往往更加强悍,也是这个理。
最近我已经能成功感知到这两种法则,可惜始终无法做到单独使用纯粹的毁灭或者新生法则。
回头我想参考合欢宗心法,看能不能产生另外一种状态:欲仙欲死。如果能因此让目标对雷产生心理阴影,甚至发展成心魔,这本身也是一种毁灭。
一个修士,对雷有阴影,还谈何渡劫?
一口气说完,杜圣兰满怀憧憬问:你觉得呢?
顾崖木:我觉得修真界要完。
第25章杜圣人(二合一)
顾崖木从来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样,理解过天机道人。
对方被吓得闭关,不是没有缘由。一般人哪怕真的夺舍雷劫,恐怕也不会有他这么多奇思妙想。
杜圣兰没把那句修真界要完放在心上,耐心等着顾崖木解答。
在他看来,顾崖木对古怪秘法了解颇多,譬如刚刚变皮皮虾,那可不是一般的幻术能做到,在场众多天圣学宫的人,竟无一能勘破。
双方目光碰撞的瞬间,顾崖木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一物降一物,昔年他嘲笑斩月山老祖道貌岸然。世间修行法门万千,哪有正邪之分,只有强大与弱小,有趣和乏味。
千年后,从斩月山出来的人竟比当初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觉得
杜圣兰屏息,仔细聆听。
我还是觉得修真界要完。
顾崖木真心实意:你这条路从未有人走过,可以参考路边的野草。
野蛮生长就好。
杜圣兰听出他的潜台词,背靠飞舟陷入沉思。半晌,有感空想无用,转而开始研究合欢第二祖留下的记忆光团。
和寒月尊者粗暴灌入式传承不同,祁子期可谓是倾囊相授。
光团里不仅有功法,还有他留下的修行经验。一道虚影于其中手拈莲花,画面美不胜收,可惜实际演示功法的人,早已从这世上消失。
杜圣兰掐指一试,刹那间一朵莲花自他洁白的指尖生长出,花瓣娇媚又不显轻浮,窗外飞过的一只老鹰忍不住降缓速度,痴痴望着这朵花。
关上窗户,他凝视指尖的莲花挑了挑眉,没想到会这么成功。
难道我天生适合干这个行当?
顾崖木正闲着无聊自饮自酌,闻言手一晃,杯中酒溅出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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