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汽车出来,那是能吸引到目光的。时至今日,汽车还是供不应求,实在是配套的产业跟不上。最大的汽车厂就在津门,离码头不完,为了方便运输的。日产也有上百辆的水平了,但是与需求相比,远远不够用的。光是各地的驻军,军门们为了每年的那一点儿货车名额,斗得那么一个热闹。谁立了点儿功劳,该给赏赐的时候,保准儿是先要车。漏出来到民间的,那是少之又少,谁家能有个烧油的货车,方便还是其次的,更主要的是能证明家主的身份地位。
也就是大清商行这样的买卖,往来都是货车运送货物,毕竟是内务府的买卖嘛,谁也不敢跟它攀比。再就是百货商店了,都知道那是贵人主子的买卖,后面连着几乎所有的权贵后宅,更是比不了。
普通的商家,不是没钱,就是有钱买不到。
“明年就好了,淞江的厂子今年就能投产,日产能达到三百辆。一半的产出能对民间开放了,还可以出口。前年运到澳州那几辆车,弘瞻送了一辆给维京的国王,换了两艘大船回来。泰西盼着咱们的汽车都快盼疯了,那些个特别有钱的大贵族,派了多少人来,找关系都找到和亲王头上了……”皇上念叨着关于汽车的二三事。
“那些个贵族靠着咱们的茶叶、白糖和布匹陶瓷,都赚疯了。钱多的没处花,我听诺兰说,有些贵族在非洲开宝石矿,互相比着往海里洒金币玩儿。”诺兰是学院的西语老师,刚到国内两年多,还是个法兰西的伯爵,在贵族圈子里有些名气,家里生意做得很大,永琛跟他很熟,常听他聊泰西贵族的事迹。
“若论成享受来,他们还差得远。”皇上是这么评价的。
嗯?
永琛就很好奇。
“以前就有一任扬州知府,盐商们向他行贿,做了一筐一筐的金叶子,让他往潮头上洒,看浪里飘金。”
啊……
“那这知府该死。”
楚然也是第一次听说。
贪官贪到这个份上,死几回都不冤枉。
“盐商若是没有更大的利,不会行这么大的贿。”
永琛这么说,皇上挺高兴的,抬手摸摸孩子的头。
“以前扬州的盐税一年三千万两银子,很难收到七成以上,现在一年八千万两盐税,一两都不少。盐商交的税比以前更多了,却很少有人想通过行贿上官的办法省税,是为什么呢?”
永琛听他父皇这么问,想了想,又往远处的货运码头上看了看,再看看商行街,“是因为以前交两千万盐税挣下的钱没有现在交八千万挣的多。”
是,这是多简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