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屋子里说话,紫鹃和鸳鸯在外间守着门,还是能听到一言半语的,再稍一联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紫鹃心里心疼自家姑娘,这还没过门儿呢,姨娘先安排上了,算怎么回事儿?那宝二爷,平日里跟丫头们拉拉扯扯,动手动脚的,老爱吃丫头们跟上的胭脂,原来她也没觉得怎么着了,可哪里想到,那袭人,那袭人,居然……
越想越为姑娘不值了。姑娘到底是哪里不好了?宝二爷就能不管不顾的找丫头?可曾想过姑娘什么心情?
鸳鸯到是对袭人多了几分鄙夷,原以为是个好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府里的姨娘也不是一个两个,那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钱,还得受大太太的磋磨,还不如大丫头得脸呢。到底有什么值得削尖了脑袋往上凑的?如今惹了老太太不满,以后能有什么好儿?
再一想老太太刚刚那话,什么姨娘通房的,在她心里都只是个玩意儿罢了。心里更是不断的提醒自己,千千万万别犯了糊涂。
贾母回了院子,想了想,到底把王夫人叫过来,总得管一管,不能有一就有二吧?当然,她不能说是楚然看着袭人体态不对,只说自己看着不对。“我看着像,你细细打问打问,看看是不是成了事。若真成了事,也别打骂宝玉,孩子小,好奇,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也该敲打敲打其他的丫头……”
王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恨不得吃了袭人的心都有。宝玉才多大?哪个当娘的,能乐意儿子早早的就被丫头勾搭上,对身体能好?“待我细细问了,再来回老太太。”
她也不年轻了,见过的媳妇姑娘不只凡几,刻意观察的话,多少也能看出来一点体态上的差别的。又叫了周瑞家的一起,把袭人叫来,细细的打量。
越看越气呀。身上又是金又是银的,那衣裳料子,能是她的月钱穿得起的吗?还不知道贪了多少宝玉的体己呢。
啪的就拍了桌子,“原当你是个好的,没想到是个内里藏奸的,勾搭了爷们儿胡混,今日便是打杀了你,也是你自己作下的祸……”
袭人只喊冤枉,她确信那日的事情,没人看见,之后都是夜里她守夜时候的事儿,更不会有人知道。“太太,太太,冤枉啊。不知是哪个在背后嚼的舌头,我对二爷一片忠心哪……”
“往日里你常到我这里来说些为宝玉打算的话,我还当你真是为宝玉好,原来是想当姨太太。呵呵,还嘴硬,喊冤枉?周嫂子,你带了人下去,验了身,看看她是真冤枉还是假冤枉?”
周瑞家的就要出门喊人。袭人哪敢让她出去喊人,自己不是完璧,根本经不住验,更不想受那验身的羞辱,“太太饶命,太太饶命啊……”这便是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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