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救命之恩已经两清,但拉斐尔实在是太弱了,在卡内里特星那种三不管地带实在是混不下去,只能靠阮湫罩着。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拉斐尔摆摆手,你什么时候回来?
阮湫沉默了一下。
喂喂喂,不会吧?阮湫,当年你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出来,现在又要趟进翡冷翠的浑水之中吗?
拉斐尔这下可真慌了。他在摆满各种奇怪机械的狭小房间里来回走动,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阮湫,你疯了吗?!说,是不是因为那个alpha?
阮湫含糊道:就是他现在精神海状态不太好,也不好见死不救不是吗
见死不救个屁!全宇宙这么多Omega由着他随便找一个不就好了,你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爱死不死!
阮湫艰难道:好歹是前男友。
拉斐尔忍不住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那暴君呢?
他就是我那个前男友阮湫岔开话题,总之我还要在翡冷翠多待一段时间,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拉斐尔直接狂躁了:什么鬼?!阮湫你不许给我挂断,敢挂断就绝交!
那你最好还是别揪头发了,不然怕是要英年早秃。非常爱惜自己羽毛的阮湫不忍地看向对方的头发,调侃。
拉斐尔没理会,他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深吸一口气,询问:如果他的精神海崩溃症被遏制,你还能继续留下来吗?
阮湫刚要开口就被拉斐尔打断:别跟我扯有的没的,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你,现在就是个叛臣Omega,在卡内里特星艰难讨生活。他若真喜欢你,卡内里特星也不是什么很难打听消息的地方,为什么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出现?
那里可是卡内里特星!比翡冷翠下城区还要黑暗一万倍的地方,他就这样任由你一个Omega在这里!
阮湫小声提醒:我跟他分手的时候还没彻底分化。
拉斐尔一噎:行,退一万步来说,现在的他,还喜欢你吗?
阮湫看着放在床头的水杯,指尖在被褥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他也不确定。以前的秦逾烬只是个单纯的闷骚,过了这么多年,性格越发古怪,对待自己的态度不能说是坏,但也谈不上是好,仅存的温存也让阮湫捉摸不透。
阮湫,你已经不是阿斯坎尼亚家族的小少爷了。拉斐尔语重心长。
也不用说得这么惨吧。阮湫想到后颈上还没消退的牙印,脸上一烫,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希望留下来的。
拉斐尔怀疑地看着他。
阮湫感觉自己的追人技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受到了第二次挑衅:你那是什么眼神!当年人可是我追到手的!
啊是是是是。
拉斐尔也懒得再多阻止阮湫,临别前,他最后补充道:阮湫,他不要你了你也别伤心,在卡内里特星还有我们啊,我们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
关闭通讯后,阮湫倒在床上,食指指节抵着牙齿,默默地打了两个滚。
其实刚才的话有几分可信,只有他自己知道,作为一个刚刚被临时标记就被丢在角落里的Omega,阮湫并没有他在拉斐尔面前表现出的那么自信。
如果秦逾烬还是八年前那个秦逾烬就好了,他肯定疯狂A上去,不把他缠哭都算自己输。
学生会会长秦逾烬?十六岁的阮湫躺在树叉上,嘴里咬着根不知名的草叶,居高临下地看着前来诉苦的小弟们,就是那个在选拔中笔试面试体测都第一的天才?
贵族们对下城区来的人多有不屑:跟老大比他算什么天才,不过是贫民窟的贱民,运气好临时分化了而已。
是啊,如果不是分化成了alpha,体质爆增,军校还轮得到他来吗?
阮湫对他们的说法多有不屑,实力就是实力,跟身份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作为军校特招的一份子,对于会一会这个天才,阮湫还是很有兴趣的。
毕竟在他眼里,天道第一他第二,还有人能比他更厉害吗?
阮湫把嘴里的草叶一吐:秦逾烬,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操场打篮球。老大,他抢了我们的场地,你快给我们找回场子!
阮湫到操场的时候被外头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数给惊呆了。
这是在干什么?
人群忽然发出一浪尖叫,阮湫给身边的小跟班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都是隔壁文学院的Omega,专门来看秦逾烬打球的。跟班悲愤道,半个文学院的Omega都是他的粉丝呢!老大这你能忍吗!
我寻思这也没什么不好忍的。一心只想打架的阮湫随口安慰了跟班两句,仗着身形灵巧,轻松挤到了人群最前面。
他刚一抬眼,就正巧看见一个身形颀长的少年轻松地在球场中辗转腾挪,运球,假动作,三步上篮一气呵成。
被汗水浸润的肌肉线条流畅又不过分夸张,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更让人移不开眼的是那张脸以及那双幽紫色的冰冷眼眸,每一处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阮湫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于是吹了一声口哨。
他转而看向身边的Omega,笑得乖巧:这位姐姐,请问还有多余的水吗?
原本来看秦逾烬打球的Omega忽然看见这么一个美少年跟自己搭话,神情恍惚了一下。
好姐姐,可以给我一瓶吗?阮湫双手合十,举到面前,滚圆的猫儿眼轻轻眨了眨,wink一下,可怜兮兮地撒娇,就一瓶,好不好。
Omega捂着狂跳的心,无声尖叫。
啊啊啊啊给你给你都给你!哪里来的小可爱呜呜呜,姐姐命都给你!
谢谢姐姐。阮湫接过水,笑着跟对方道谢后,轻巧地翻过用来隔绝场地的栅栏。
此时秦逾烬正在中场休息,
阮湫笑眯眯上前打了个招呼:小哥哥,好久不见啊。
秦逾烬自然认出来这个在医务室见过的少年,微微颔首,正想要抬头喝水,却被少年的手截断。
阮湫将手中的水递了过去。
一旁的夔纵倒是不忍心看到秦逾烬在这么多人面前把Omega给弄哭,提醒道:你别给他了,我们老大不接Omega的水的。
我可不是Omega哦。阮湫径直将水贴在秦逾烬的脸上。
他脚尖一踮,精致的面庞微微抬起,靠得极近:小哥哥,给个面子,好不好?
少年秦逾烬无动于衷,只是微微抿起的唇角泄露了一丝心绪,终究没有拒绝:你可以放在那边。
阮湫最擅长得寸进尺,只要对方对自己有一丝心软,就能利用到淋漓尽致。
他低下头,头顶的呆毛都耷拉了下来:真的一点也不给啊?
秦逾烬唇角绷得更紧。
这时,阮湫的小跟班终于从人群中杀了出来,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老、老大,你怎么给秦逾烬送水啊?!你不是来带我们找回场子的吗?
秦逾烬的脸色肉眼可见得一沉。
阮湫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也不为自己最初来的目的和自己根本不知道秦逾烬的名字就轻佻地上来搭讪而尴尬,只是烦他们打扰了自己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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