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好好想想,晚上回来再告诉你。
关颖寒抬起眼,漆黑眼眸亮得灼人:姐姐,你早点回来好不好?奶糖会想你的。
小崽子的体温近在咫尺,淡淡的信息素侵入她的鼻尖。
林若韵实在不愿意承认被诱惑到,她几次想去勾奶糖的手指,甚至想要不知羞地滚入她怀里,都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
知道啦,我会早些回家的。
林若韵正想要把奶糖从自己腿上拉起,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她低头按开,是梁秋发来的一段语音。
若韵呐地址收到了吗?这家会所没有会员卡是进不来的,不过那里的服务员都认识我,你只要报我的名,她们就会带你进来
暴发户一般的说话调调。
林若韵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微信对话框里回复:好!
梁秋发来的那段语音,结尾有一点乱乱的杂音,像是有几人在对话,但由于太过嘈杂,对话内容根本无法听清。
林若韵的注意力都在梁秋的语调上,完全没注意结尾那一点嘈杂不清的对话。
可关颖寒是顶级Alpha,听力比常人更加敏锐,她依稀在杂乱的对话中听到大小姐三个字。
她脊背猛地一僵,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
但关颖寒也知道自己但凡碰到若韵的事,总会格外紧张。
所以她不敢妄下判断,只谨慎地偷瞄了眼林若韵的手机屏,默默把她和梁秋相约的地点记在心里。
林若韵又不甚放心地交代几句,抬头看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抓起包包匆匆走出门。
梁秋选的这家友琮庄园,处于天海市的最繁华的中心地段。庄园只接待会员,非会员想要进入比登天还难。
林若韵站在装饰豪奢的会所前台,茫然了一瞬。
年轻的服务员显然经过严格专业的培训,微笑着走上前,礼貌地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若韵报了梁秋的名字,服务员微微躬了躬身,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跟我来!
就在若韵进包厢的同一时间,友琮庄园的总裁专用停车坪,驶入一辆加长版的黑色迈巴赫。
庄园最高层的行政经理十分钟前接到消息,说总经理关颖寒将莅临庄园,她带着两个分部门经理早早地等在停车坪。
关颖寒缓缓踩下车,行政经理躬着腰小幅度抬眼,瞧见昔日身着高定西服正装的关颖寒,居然穿着一身学院风的奶白色连帽卫衣,微微怔愣了下,随即迎上去,毕恭毕敬地唤了声:二小姐。
嗯!关颖寒淡淡出声,这是她一贯的打招呼方式。
行政经理显然已经习惯,悄悄移步到纪婉身边,战战兢兢地询问:纪特助,发生什么事,二小姐已经两年多没来庄园,怎么突然过来
纪婉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表情严肃:你去查一下,有个叫梁秋的客人在几号包厢。
好好的!
纪婉停住脚步,正经地看着行政经理:小陈,等会庄园可能有事发生,你要负责把消息封住,一个字都不准漏出去。
是!
林若韵低着头跟在服务员身后,推开门发现梁秋已经在包厢等她。
梁秋点了个宫廷药膳锅,正往里头加菜,热气将她的脸氤氲成模糊的一团。
梁秋身边的老佣人张嫂最先看见林若韵,低头唤了声二太太,梁秋随即抬起头,弯起艳丽的大红唇:若韵,你来啦?快过来坐。
梁秋一向端的是大宅院太太做派,出门总是带着佣人和保镖,摆足了架势。
林若韵越过两个穿黑西装、戴隐形耳机的保镖,往桌边挪两步,停住脚步,警惕地朝里间看了看。
这里的包厢都是大小间的设计,如今社会虽比较开放自由,Alpha和Omega能同桌喝酒谈生意,但毕竟受信息素限制,喝到五分醉的时候,Alpha和Omega就会自动分开,以免触动发热期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见林若韵迟迟未动,梁秋给张嫂递了个眼神,张嫂心领神会,假模假样地进小包间取梁秋的披肩,故意把小包间的门开得敞亮。
林若韵的视线在小包间内扫视一圈,并未发现秦叶漓的身影,这才明显松口气。
妈!
林若韵朝梁秋身边靠近,在丝绒凳上缓缓坐下,见梁秋往火锅里加猪大肠,连忙夺下来:妈您血压高,心脏又不好,不能吃胆固醇高的食物。
偶尔一次没关系的。梁秋始终挂着和颜悦色的笑容,又往锅里加豆苗菜,抬起头时眼里依稀泛有水光:若韵呐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你爸总带我们去狸桥的面馆吃大肠面?
林若韵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童年,眼眶抑制不住地转红:我当然记得爸爸还会给我在桥边的老爷爷那买一个小糖人
林若韵黯然地垂下头,声音低得仿佛在呢喃:我我好想好想爸爸
梁秋似乎也被往事触动,伸出手爱怜地摸摸林若韵的发顶:若韵,这些年是妈妈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
林若韵心底那根长期被亲情割裂到快要崩断的弦,不经意被提拉修复了一下。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睫,对梁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梁秋倒是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自顾自抽噎起来:可你爸爸说走就走,扔下我们娘三,奶奶上了年纪,你又那么小我一个人要面对他厂子里那些工人,又要应付外头那些欠款我捱不住幸好你秦伯伯愿意帮忙孩子,你别怪妈妈
妈,我没有怪你。林若韵始终垂着头,小脸隐在黑发中,看不清表情,但能听清浓重的鼻音:只要您觉得这样过会比较幸福就可以。
她不会强迫梁秋为爸爸守节。
她自己的爸爸,有她一个人缅怀就够了!
张嫂见气氛沉重,忙出来调节:哎呦二太太,今天是若韵小姐的生日,您别总提过去。
对对对,瞧我,总提那些不开心的干嘛!
梁秋用帕子掖掖眼角,转头对张嫂递了个眼色:张嫂,给小姐倒杯水,另外通知服务员上菜吧。
张嫂诶一声,便兀自走进小包间,出来时手里拖着一个紫色的砂壶。
她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梁秋面前,一杯递给林若韵:若韵小姐,这儿喝的水都是来自庄园后山的天然泉水,干净清冽,专门用来煮食和烹茶,来,您尝下,是不是很甜?
林若韵抬眼看了看梁秋。
梁秋唇角自然地勾起笑意,右手持着杯盖,小指点点翘起来,沿着杯壁刮一下:若韵,喝喝看。
林若韵抬起茶杯凑在鼻下轻轻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白茶花味,然后试探性地抿一口,入口确实很甘甜,还有点微末的凉意。
不知不觉中,林若韵就喝完茶杯中的山泉水。
梁秋脸上渐渐露出诡异的笑容,她没有再跟若韵闲话家常,而是走进小包间,背靠着窗户,像是在刻意等待什么。
十分钟后,她才逶迤地转回来。
这时,林若韵就隐隐感觉到头有点发昏,身体有些不太对劲。
她费力地将自己从座位上撑起,慌乱地往门口走。
只是她刚转身,就感觉腿脚发软,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她强撑着墙壁,用力挤压一下太阳穴。
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后颈的腺体莫名地发烫,涌现出一种不寻常的躁动。
这种感觉很熟悉,林若韵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
发情了!
可是这两天明明不是她的发/情期啊,怎么会
难道又误食了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