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刃在眼瞳中迅速靠近
我们需要爆发一场争吵,争吵的理由就说我有五千万筹码吧,一个亿的一半,正正好。
五分钟前,安雪这样对怀子星说:看到那边的斧子没,你要表现出嫉妒到发疯的状态,用斧子砍我。以你的演技,应该没问题,我记得你的目标是上表演学院?
怀子星:你怎么知道?!
不过这个问题暂时不重要,女人认识现实中的他,也许安雪也认识。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争吵?还要上斧子?!
怀子星不理解:为什么?
安雪:刚刚,所有人都看见了我被强行抢走筹码的画面,同样,他们也看到了抢走筹码的男人没有受到处罚。
所以,一定会有人冒出这样一种想法通过抢夺他人的筹码,来达到自己离开赌场的目的。
我们需要将抢夺这一概念,植入所有人脑子里。
在场每一位赌客,再次目睹了一场抢夺。
比刚才的壮汉更加狠心,收获更加丰富。
怀子星砍倒了挡在安雪身前的女人,又砍倒安雪,两人倒在血泊之中。
怀子星扔下斧头,近乎疯狂的捡起安雪的包,从背包的夹层中,翻出另一个筹码机。
看到筹码机上的数字,怀子星爆发出一阵长笑。
哈哈哈哈哈,我要出去了我要出去了!我能出去了!
当然,这个数字不仅仅只被怀子星看到,距离他最近的那几人,同样将筹码数尽收眼底。
卧槽,真的有五千万?!
这小孩运气那么好?
五千万,是五千万啊,我们辛辛苦苦赌了那么多局才多少?
只要拿到五千万,我们很快就可以从这个鬼地方离开!
他们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当然,我不可能有五千万,我的初始筹码只有十块。安雪,哦,不对,现在只剩一块。
怀子星难以置信:你真的只有十块?!
安雪面无表情:我抽取筹码的运气和我随机外貌的运气差不多。
每个人的外貌都很正常,只有他一个被随机成兽耳正太,还有一条控制不住的尾巴。
啧。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算运气太差,毕竟冉羽迟直接随机成了一位女性,并且身材丰满。
一定很重吧。
安雪忍不住看向冉羽迟,心中想的内容根本不需要他说出来,一个眼神就够了。
冉羽迟失笑:不重,而且那玩意儿还在,很大,别担心。
想法被看穿,安雪依旧能够波澜不惊:我可什么都没问。
他回归正事,向怀子星展示他使用能力仿造出来的筹码机。
虽然他并不知道筹码机的构成原理,但可以仿制出一个类似的。
安雪:一会你把这个翻出来,一定要让周围的人看到上面的数字,接下来,需要用到你和冉你和她的筹码,装出财大气粗的模样,去开桌。
怀子星一想起刚才被骗的经历,一下子没了底气:可是我不会玩啊?
不用担心,玩纯拼运气的项目就行。安雪说。
冉羽迟颔首,白皙的下巴指向不远处某张桌子:比大小就很不错。
怀子星以兴奋到癫狂的姿态直蹦赌桌,选择最简单的比大小玩法,直接开了一把一千万的赌局。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想死。怀子星颤抖着手放下筹码,双臂撑住赌桌,用兴奋到通红的眼睛环视周围众人,来啊!有没有人来!一千万啊!来啊!!
分明有不少人围绕在他的赌桌旁,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不会有人去的。安雪舀了一勺冰淇淋,赌场不能出千,纯拼运气的赌局没有任何技巧空间,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手上有五千万,哪怕输了一千万你也不会输光筹码,而他们根本凑不出一千万,哪怕数额够的,也不会与你硬碰硬。
但是,你的举动能够让抢夺这一想法更加深入人心。不需要风险就能得到回报,没有人不喜欢。
怀子星还是没懂:就算这样,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总要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冉羽迟轻轻敲了敲怀子星,耐心为他解释:在这里,筹码多的人只是少数,他们不会去和你赌,但筹码少的人有很多。他们看到你通过抢夺,筹码数暴增,那他们会怎么做?
怀子星想了想:他们大概也会想去抢吧。
是的。冉羽迟一笑,这就是暗示。
通过事件发生过程中的各种环节、因素,悄无声息的影响他人心理,借此达到操纵他人行为模式的目的。
冉羽迟又在安雪的耳朵尖上捏了捏:我们小天师怎么那么聪明呢?看样子我的大腿真是抱对了,运气真不错。
安雪无视冉羽迟的彩虹屁,继续说道:没有人会去参与你的赌局,但是,屏幕上的筹码数必然会开始变化。因为有人接受了之前的暗示,开始对他人施行抢夺行为,而他们通过抢夺赢来的筹码数,又是一种面对更多人的、新的暗示。
赌桌前,怀子星依旧保持痴狂的神情,表面上在等待有人同他开局,实际上在观察显示屏,以及其他人的动作。
果不其然,筹码数开始变化,有的增加,更多的是减少,人群中爆发出一场又一场小型骚乱,有人笑,也有人含恨大打出手。
赌场正在逐步变得混乱起来。
怀子星咽下唾沫。
竟然全被安雪说准了?!
安雪:这个时候,赌场应该开始乱了,但是,不够。
有想法了,但是更多人不敢动手,都是突然间来到这里,谁都会心慌。
冉羽迟十分配合的问:那我们需要怎么办呢?
安雪抬起眼睛,右眼有一层淡淡的红芒:第三种暗示。
第三种暗示,加重同等心理状态下主观意愿对某种想法的肯定。
当主观意愿产生认同,行为层面便会以该种想法为核心,做出趋近于该想法的行为。*
此时此刻,他们要加重的想法,便是抢夺。
怀子星的两斧子,没有完全砍死女人和孩子。
女人恢复意识,艰难的从血泊之中爬起,摸摸奄奄一息的小孩的头发,安抚他:别怕。
她的声音很轻,却噙满令人无法忽视的愤怒与怨恨。
她拖着受伤的身体在赌场中寻找利器。
散落的玻璃碎片、破碎的酒杯、桌球杆、消防橱柜
她一一路过,所到之处留下一串沾了血的脚印。
但没有拿走任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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