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史红梅站在医院病房门口,抹着眼泪接通了电话。
兼语啊,你爸的身体出了事
明明俩个月前他们才做过检查,当时还说什么问题都没有的,可这才俩个月的时间却从医生的口中得到了噩耗。
宋兼语拿着手机,疲惫抬头看向正对面那面红旗,语气平静,肺癌晚期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你爸是不是之前就发现了没告诉我?史红梅没想到刚检查出来的结果,自家儿子却提前知道。
卧室里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避重就轻的询问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等宋兼语赶到时,下午在家里昏迷的宋宗明现在已经醒了过来。
躺在病床上的人正在看自己的检查报告,当开门声传来时,宋宗明抬头看向不远处进来的儿子。
宋兼语将病房门打开,看向一旁刚哭过的史红梅,妈,你先去休息一会,我陪着爸说一会话。
史红梅离开后,病房内就剩下父子二人。
宋兼语拉着凳子坐到了宋宗明跟前,将对方手心里拿着的检查报告拿过来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爸,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你找到剩下的那些人质没?宋宗明只关心这个问题。
没有,这半个月来我一次都没有附身过任何人。他的能力一直都处于随机的模式,只能听天由命。
听到不是找到了人质,宋宗明就有些不太想听。
我在等,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一定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宋兼语这段无法附身的时间里,他将自己经历过的几个周目都重新梳理了一次。
前面三次重生开始,都是因为他完全改变了事件的走向,才会导致后续所有案件也跟着发生改变。
什么机会?宋宗明不明所以。
床头坐着的青年跟他解释道,我这个能力不是某一天睁开眼睛突然有的,它的出现是因为我在你当年出事的同样年龄里,也跟着发生了一场头破血流的意外,那一场意外让我拥有了附身的能力,同时也让我知道了这个世上我还有一个父亲,他因为98年连环杀人案正在监狱里服刑。这才是我真正的能力开始时间。
宋宗明听着这话有些紧张的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儿子你别乱说话,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什么坐牢服刑的啊,我现在好好坐在这里呢。
不管哪一个周目你都会生病,你的肺癌最多还有三个月就会让人死亡,当年在牛头山水库你背着真凶之一去报警的路上,其实那个孩子已经被我附身,还记得我告诉你不要回头带着秦岚离开那里,我还告诉你,让你想想你的女朋友,她现在已经怀孕了。
如果你死在这里她将会一个人带着孩子,在无数人的耻笑声中艰难生存,所以拜托你睁开眼睛爬起来离开这里。宋兼语抬头看向病床上一脸震惊的中年男人。
缓缓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爸,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上我还有一个爸爸活着,我每一次睁开眼睛所知道的,就是我有一个父亲他坐牢了,他曾经杀害七条人命是当年863案件的真凶,后来我们父子俩一起努力破案,想要去抓住真凶。每一次都只差那么一点点你都等不及的要离开这个世界。
我以为我回到了98年,将你跟秦岚救下来,从源头上改变一切就能够让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可我好像却让更多的人陷入死亡当中,想要改变世界线的必要条件我猜测,是要有一件不受控的事件发生并且改变所有的事件的未来走向,所以我有一个主意。
第221章一更
宋宗明从一开始的恐慌跟害怕当中逐渐冷静下来,他望着床边坐着的儿子小声问他,你有什么主意?
我有一个办法可能会让那死去的七名受害者重新活过来,但是我不知道是否会成功。爸如果是你的话,你愿意会去试验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吗?宋兼语没有说自己的办法是什么,反而是将选择权递给宋宗明。
肯定要救啊,就算只有一半的机会那可是七条人命,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试一试啊。宋宗明想也不想的说出口。
床边那张跟他二十几年前长得一模一样的儿子,听到他的答案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所以接下来几天我可能会很忙,没什么时间来看望你,妈妈那边我也会去跟她解释。
去吧去吧,你是去做好事你妈肯定会听你的。宋宗明摆摆手,完全不担心自家老婆不会接受这件事情。
病房里的父子二人聊完,宋兼语单独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不远处一名女警正在陪同宋母一起吃饭,他们进了医院后一直忙着照顾宋宗明跟做各项检查,连吃饭都是现在才有点时间。
宋兼语没有去打扰他们,跟着随身保护的警员回到镜湖花园的人,关上卧室房门坐在桌前给宋母写了一封信。
他将那封信写好压在床头柜子上,躺在自己床上的人闭上眼睛尝试最后入梦附身。
五分钟后,出现在手术室内的人望着上方的无影灯,安静无声的看了数秒后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青年。
易仁新正捧着一本医学月刊阅读,当那道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时,易仁新抬头看向手术台上的人。
台上的人,眼眸安静无声的注视着他,没有恐惧也没有害怕。
这是俩人自从上一次宋兼语将舌头咬伤后,整整时隔了快二十天才再次见面。
想说话?易仁新看着对方抿着唇不吱声的表情,心情愉快的扬起嘴角,我看你好像很不喜欢这条舌头,所以帮你割了它。
宋兼语看着这张脸,试着想从这张脸上找出哪怕那么千分之一的无辜都没有找到。
闻堰被关在公安局内部出不来,近期发生的所有杀人案件都是眼前这人在主使行动。
宋兼语抬起右手,铁链哗啦啦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他张开口无声望着闻栎,你过来些,我跟你说俩句话。
椅子上的人挑眉,一副想看看他说什么的姿态走了过来。
宋兼语抬起被铁链捆住的右手,示意他将手掌伸出来摊开。
易仁新照办。
睡了太久的人长期没有运动跟吃饭,全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的人,手指是凉的。
那根冰冷的手指在易仁新的掌心里,一笔一划的写着道别的话语,这是我跟你的最后一次见面,我要走了。
易仁新握住那根手指,皱眉看向手术台上的人,你要去哪?
宋兼语平静的挣脱那只手掌,继续写下去,不知道,也许死了吧,如果你们父子俩要的就是这个目的,那么你们成功了。
一口气写下大段话语的人,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神色变的阴沉的阿狗,恶作剧般在他掌心里继续写下去,另外,我从头到尾都不是宋宗明。
宋兼语说完该说的话就闭上了眼睛,任由阿狗在耳边让他把话说清楚都无视。
半夜在自己卧室里醒过来的人,拿起一旁的手机给秦时关打了一个电话。
秦时关接到电话,只用了十三分钟就从刑侦大队赶了回来。
已经连续二十天的办案,匆忙赶回来的人身上到处都是咖啡跟烟味,他推开宋兼语的卧室门看向那道站在窗前的身影,无声走到他身侧,你找到办法了?
嗯。宋兼语转过身来,看向眼前充满从公安局赶过来的人,一切的事端其实是从我的能力出现那一天开始发生变化,每一次的改变也都是因为我而起,所以我想尝试最后一个办法,试着从头开始。
这话说的轻松,可是想要做到却相当困难,秦时关皱紧眉头打量着眼前的人,你能够控制住自己附身的能力了?
不能,但是我有其他的办法,我来找你是想找你要一句话,如果我的计划成功了,也许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会被推翻重新开始,我不知道在我做完那件事情后,会回到几周目还是重新开始,我也不知道你的姐姐在我的改变当中,这一次是生还是死。
所以做两手准备吧,如果她活着这句话我就不用再跟未来的你去交代,如果她死亡,你就当这句话是留给另外一个你。宋兼语早就在脑海当中复盘了无数次他要做的事情跟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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