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问,?为何胜负已分,你还要攻击于他。
吴珣眨了眨眼,?又看下坐在地上的陈锦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让人误会了。
这
我来说吧。陈锦逸突然开口,?他努力撑着自己的身子,朝着台上皇上的方向跪下,朗声道,考生陈锦逸身中剧毒,?半月以前承蒙吴兄相救苟活至今。方才内息紊乱,?若没有吴兄这一掌,?余毒攻心怕是已经命丧黄泉。
吴珣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看台上的陆詷却有些凌乱,他早已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对于此事并不惊讶,但他震惊的是另一件事
他似乎忘记教珣儿面圣之礼了。
于是在第三场中拔得头筹的吴珣就这样直愣愣地站到了结束,?直到所有人跪下恭送皇上离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跟着跪下。
而陆兼在起身后冷冰冰道:太子卧床多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朝政之事多有懈怠。
陆詷嘴角抽了抽,但却只能低头认错:此乃儿臣之过,还望父皇指正。
随朕来。
陆詷看了一眼校场上傻不棱登的吴珣,?却也只能跟着陆兼离去。
陆兼和陆詷去的是校场旁的一座宫殿,二人进了宫殿挥退了左右,宫人为他们掩上门便离去了。
门关上后,陆詷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陆兼,挑起了眉梢:儿臣还想请父皇指正,儿臣是如何懈怠朝政的?
陆兼原本还端着,陆詷这么一说倒也绷不住了,还挺委屈:昨日的奏章就是朕批的。
陆詷: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他有什么可抱怨的?!
陆兼清了清嗓子,麟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中捧了一沓奏折:殿下。
陆詷揉了揉眉心,他还能怎么办?挥了挥手,同样是神出鬼没的暗一出现替陆詷接了过去。交接奏折的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发现彼此都在忍笑,默契地错开眼,随后重新隐匿于黑暗之中。
你真的不回宫?你母后想你了。
母后身体可好。
还不错,能吃能喝。陆兼语气挺轻快,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你母后今日想吃冰糖蹄髈,还想吃江南吃过的那种味道,朕不得不跑去御膳房监工了,所以就剩下了这些奏折。
父皇会做?
不会做,但朕会说。陆兼边说边回味道,朕描述了蹄髈的样子,御膳房就做出来了。
陆詷:他就不该留在这里听他这个不靠谱的父皇废话的。
没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等等。陆兼喊住了他,你真不回宫?你今日大意了,你的表现已经足以让右相生起忌惮之心了。
陆詷自然知道,他大意他确实也承认,但是看见邱晁打压珣儿,他一时之间没能忍住。
儿臣明白,只是一时情急,没忍住。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比朕能忍,这个道理你比朕更明白才是。陆兼话锋一转,不过朕也能理解你,朕年轻时也忍不住,有人想求娶你母后,朕揍了那人,结果被你祖父罚抄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一个月。
父皇揍的是谁?
陆兼言简意赅:匈奴王子。
陆詷:听起来,父皇果然很不能忍。
提及匈奴,儿臣刚好有事需要同父皇商讨
等考场内外的人全都散开后,皇上和太子的架辇才起驾。
御驾回銮闲人避让
殊不知紧跟御驾的太子架辇之
中空无一人。
而在他们离开后,有一人换回了白衣锦袍,摇着扇子朝着御驾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的胸口处还揣着一个热乎乎的油纸包。
小詷,你去哪里了?
陆詷一推府门,就跟吴珣撞了个满怀:慌什么?出去买了个蹄髈。
你前科累累,我慌也是自然的。吴珣很认真地说道,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像是在糖浆之中滚了一圈。
你们吃了吗?
宁伯做好菜了,就等你了。
两人说话间就进了花厅,陈锦逸和徐子修已经坐着了,眼巴巴地看着一桌菜,见陆詷进来挺高兴,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还是为了陆詷终于回来了,不过看他蠢蠢欲动的银箸怕是因为前者。
陆詷坐下后将怀中的油纸包拿出来,油纸包展开后,香气四溢。
少爷这是从哪里买来的蹄髈。宁伯有些好奇。
陆詷清了清嗓子:皇城根底下的一家,老板硬塞给我的。
宁伯愣了一会儿,突然间明白了,忍不住失笑,这对父子果然还是很有趣。不过这么一想,他突然间也有些想宫里了,虽然在宫里活得要谨慎小心,步步维艰,但那毕竟还是他的家,是他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尤其是家里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都是顶好顶好的人。
那家店我也吃过,好久没吃啦。
陆詷看了他一眼:那家店的老板跟我说,没事就去店里坐坐,你许久没去他也不习惯。
宁伯赶紧招呼着大家吃菜,只因他的眼底此刻已经有些潮湿了。
蹄髈很香,吴珣吃完后抹了抹嘴上的油感叹了一句:小詷,那家店你下次也带我一起去,这跟我们家镇上的蹄髈店味道差不多,比那个还好吃。
陆詷失笑,要不是他知道自家父皇做不出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荒唐事,他真要以为这是千里送蹄髈了。
***
三天后,武举放榜。
吴珣和陆詷还在吃早饭的时候,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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