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吴珣独自一人坐在花厅,?好奇地看着面前刚出锅的看着像年糕,但却做成大雁的形状。
立在一旁的李喜中气十足道:这道菜是百合年糕,?菜名百年好合
吴珣眨眨眼,?不愧是皇宫啊,?凡事都讲究好意头。
李喜见吴珣满脸的好奇,干脆一道菜一道菜介绍过去
这道菜是糯米红枣,名叫心里甜。
这道菜是清蒸鸡,名叫比翼双飞。
这盅汤是老鸭汤,?名叫鸳鸯戏水。
从御书房回来的陆詷迈进花厅刚好听见了最后一句,?他的目光环视了一圈,?看见了无处不在的红色绸缎,终于意识到从进门开始每个人脸上盈满的喜气洋洋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詷,你回来啦,我在等你吃饭呢。吴珣笑眯眯道,?顺便夸了一句,?宫里的菜名都特别有文化,好兆头。
李喜盯着自己的脚尖,内心为自己鼓了一把气,我们这都是为太子殿下高兴,?太子妃在东宫的第一顿午膳怎么能马虎应付呢!
陆詷无语地看了一眼李喜,大概知道为什么李喜和宁伯的关系不错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真是同出一辙。
虽然这菜名腻歪了点,但味道却是不逊色的,而且因为吴珣在李喜很有眼力见儿的省去了很多繁琐的程序,陆詷觉得饭菜都香了一些。
饭过五味,吴珣想起来了陆詷上午是被皇上叫走的,好奇道:陆伯伯当他看见李喜震惊的表情后,迅速意识到不对,改了口,皇上叫你做什么?
无妨,父皇说过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再说你这么叫他也高兴。
吴珣赶紧摇头:不好的,我怕我哪天说走了嘴,到时候不好收场。
陆詷失笑,珣儿就不能恃宠而骄一把吗?这么谨慎小心倒是让他有些心疼了。或许在旁人眼中吴珣是撞了大运,可陆詷却知道吴珣本就没有和皇宫牵扯关系的想法,相反,在某种程度上,他失去了一份肆无忌惮。
你陆伯伯是皇上呢,谁能把你怎么着?
吴珣却反问了一句:你爹还是皇上呢,为何你还过得如此辛苦?
陆詷登时哑然,半晌才道:其实并不是外界传言那样
我明白。吴珣打断了陆詷,却提起了一件事,你记得镇上有个特别无赖的小孩吗?叫大虎,老是欺负别人。我小时候不是揍过他吗?
陆詷点点头,有些印象,他印象中那是个块头比同龄人大两倍虎头虎脑的蛮横小子。
我这次回家的时候,他看见我嘲讽了我两句,说我跟戏班子学的把式,还不如他高不如他壮。娘亲让我甭理他,说他之前家里给他说的媳妇儿跑了心情不好。吴珣挠了挠头发,我知道我没必要理他,我知道我自己能耐有多少,他怎么说我学到的本事都不会变。但是我心里还是会不气闷,想要证明自己一番。
吴珣突然伸手拉住了陆詷的手,摇了摇:我们同岁,你可能现在已经不介意别人怎么看的了,那是因为你吃过的苦比我多,遭受的误会也比我多。但这并不代表你不能计较,也不能代表别人就合该这么看你。
陆詷神色有些动容,心头微酸。
他没有介意过吗?他也介意过,谁愿意从别人眼中看见轻视呢?虽然这些情绪早就被尽数抚平,可吴珣的一番话却让他觉得像是灌了一碗热姜茶。
你啊
陆詷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细微的吸鼻子的一声,虽然只有一声,但因为很静陆詷还是听见了。他看向李喜,就发现李喜已经眼泪吧擦的了。
吴珣也被吓了一跳
:公公这是?
李喜嗓子本来就哑,这会儿更哑了:老奴没事,老奴就是觉得,殿下终于也有人心疼了。
陆詷叹了一口气,这些看着他长大的老家伙他是哪个也治不了:下去把眼泪擦擦,让人看了成何体统?
也没有外人的。李喜小声嘟囔了一句,见陆詷的目光再次看过来时,赶紧把含着眼泪退下去了,心中却忍不住腹诽,殿下再这样一本正经下去可是要错失太子妃的啊。他得帮帮殿下,可找谁帮忙好呢?
陆詷见李喜走了,一转头就看见吴珣一脸笑容:怎么了?
小詷你是不是害羞了?吴珣指了指他的耳朵,耳根红了。
咳,你看错了。
所以小詷是不好意思在李公公面前害羞是不是?吴珣继续挑战着陆詷的极限,其实你对李公公看起来厉害,但李公公敢这么说话,想必往常这样的逾距的话也不少对不对?
他啊,算是从小照顾我起居的,做做样子而已,不然他得翻天了。陆詷又看了一眼周遭的红色,嗯,现在就已经翻天了。
吴珣摸了摸下巴没说什么,虽然小詷看起来和宫外没有什么不同,但他觉得还是有些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他还说不好。
对了,你不是想问父皇跟我说什么了吗?陆詷笑了笑,父皇给了我一个名单。
什么名单?
一个今日早朝帮着邱晁参人的名单。陆詷冷笑了一声,这些人当真没有人取代他们了吗?还有几日便是科举,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科举还要作妖的。
嗯,也有可能啊。吴珣想起了留在府中的徐子修,我总觉得徐子修的那两个同窗有些问题,我想了很久,他们寒窗苦读十几年为的就是科举,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冒这个风险?若说图钱吧,可他们家底都不错,那高老板能诱惑得动他们很可能不是钱,还有一种东西可以诱惑到他们
聪明。陆詷没让吴珣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便大笑了起来,父皇这次可是赚大发了,赚了个武状元,没想到脑子比那群书生还好使。
哪、哪有。吴珣瞟着陆詷,小詷你别给我带高帽,我不会去考科举的,我也不要做官。
放心。陆詷拍了拍他,压低了嗓音,不用你去考科举,我去。
因为通源当铺的老板既然能安排他一个没有参加过乡试取得举人功名的人参加科举,背后必定有朝堂上的的势力在撑腰,想必这也是驱使那两个考生为其做事的真实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