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左洲定定地看着,突然嘴角扬起了起来:原来你这般紧张我。
那人脑子嗡的一下,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你!当即想抽身离去,却没想到被一只如同冰块一般的手握住了。
你手这么这么冷?说完这话,那人愣住了,可隋左洲最开始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却是温热的,冰火两重天是怎么一回事,想了想,那人皱眉道,我去找那小兄弟来。
他已经尽力了,我就是有点冷。隋左洲拉住他,你帮我暖一暖。
暖手该怎么暖?
原本那人用双手暖了暖,但很快自己的手也冷了下来,最后那人干脆将隋左洲的手揣进自己怀中。
你怎么不让程大川帮你暖手呢?那人的话中莫名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隋左洲这才恍然:你醋了?
我醋什么?那人瞪了他一眼,我谨遵大将军旨意留守军营,兢兢业业,未敢有一日忘却将军嘱托,生怕将军归来责难于我。
如何责难?隋左洲含笑问道,是这般还是那般。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本是想的,但多日未能亲眼见你,内心如小鹿乱撞,实在是静不下来。隋左洲见那人彻底要恼,这才收敛起调笑,帮我解了发冠吧。
那人靠向隋左洲,伸手抽出他发冠之中的木簪,另一手取下发簪,发丝便散落而下,看着难得如此放松的的隋左洲,他一时鬼迷了心窍,忍不住朝隋左洲靠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那人瞬间向后一躲,再一看两人已经肩并肩正襟危坐于床榻之上。
来人是王响,见到隋左洲后,王响大喜:老程果然没骗我,大将军如今已经大安。王响走到床边,又一巴掌拍在了那人身上,还是你消息灵通,我方才还在找你呢,原来你躲在这里了。
什么躲?我这是忧心将军身体。
王响挠了挠头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哦对了,那个天赋异禀的吴小兄弟似乎带了他的朋友来了军营,跟老程似乎也是认识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隋左洲很快想到王响说的应该就是吴珣,而他的朋友自然就是陆詷一行人,旋即吩咐道:无妨,军营之中随他们走动,勿要多问。
是,我这去交代手下的弟兄们。王响是个急性子,收了命令旋即急匆匆地离去。
见王响走了,床上的两人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那人却乐了:怎么还有你隋大将军紧张的时候?
你在生我气?
那人沉默。
你气我带老程出营却不带你?
那人还是沉默。
隋左洲叹息一声:我不在军营,军营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程大川可是你的副将,又与你出生入死,难道交给他你不放心。
老程勇猛却少谋略,王响耿直忠义但太莽撞,邹济良隋左洲冷笑一声,把军营交给他,他不带着军营投了敌就算是我高看他了。是的,这里面唯一没有被点到名的,也就是隋左洲眼前的人李世衡。
李世衡炸起的毛似乎这才被捋顺了一些:邹济良确实有问题,你离开军营时我刻意将这消息隐瞒了他,但是他却派人暗中打听,并且在知道你离营后不动声色,更不曾与我和王响讨论。这几日的新兵之中有一个人名叫吴珣,就是王响刚刚说的那个小兄弟,武艺高超精通谋略,我有意破格擢升,邹济良反应极为强烈,我白日去海上练兵,听人回报说他们二人发生口角争执,还是邹济良刻意为之,意图要将吴珣与倭寇联系在一起,定是有所图谋。
隋左洲心下有了数,突然又想起一事:你知道吴珣的名字怎么写吗?
李世衡愣了一下,
旋即隔空比划了一下,隋左洲无奈摇头,将手掌摊在李世衡面前:在这上面写。
李世衡没多想,回忆着吴珣的腰牌,用指尖在隋左洲的掌心写下了吴珣的名字,指尖和掌心相触,越写李世衡似乎越是羞赧,到最后干脆不写了:隋毛毛!你烦不烦人?
被点到小名的隋左洲一脸更多资源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二荤二素资源组的无辜:我只是让你写个名字而已,别生气。
李世衡磨着后槽牙,他的脾气和修养可是排得上名号的,却偏偏被着看着正直古板的隋左洲逗得跳脚,而且偏偏说出去谁也不会信。
隋左洲抓起李世衡的手指,引着他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上写下了珣字:是这个字吗?
李世衡:人不要脸果真是天下无敌。
嗯?
李世衡只得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是字。
隋左洲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没记错,刚刚结束的武举之中,武状元的姓名便是叫吴珣。
李世衡愕然:不可能吧?那他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到这里当新兵?并非是李世衡看不起武状元,只是大部分武状元哪里受得了边关之苦,更何况他们也不需要受,一举中第便已经超过无数士兵出生入死换来的功勋。李世衡不是看不起通过武举走上仕途之人,只是为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士兵不值罢了。
或许,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想象的那样。隋左洲想,就像太子放着好好的东宫不待远赴前线一样,也许,有些事情便在此刻悄然发生着改变。
而他们口中的邹济良此刻像个暴跳如雷的狮子,拎着一个老头的领口吼道:你不是跟我说大昱绝无此毒的解药吗?!
房顶正有两个人趴着看下方的景象,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道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现在暗卫盯梢都这么无趣了吗?你们俩从出了军营就一句话没说了。
暗九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瓦片发出了一丝响动。屋里的邹济良耳朵一动,瞬间便冲出了房子,头也不回地没入了人群之中。
暗九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黑衣人:你是谁?!
是友非敌。黑衣人笑眯眯地用手指把抵在自己脖颈的刀给推开了,你们俩不要紧张。
暗一这才开口道:但你把我们要盯的人放跑了。
黑衣人晃了晃手指:非也非也,是我保住了你们的线索。
暗一皱起了眉头。
黑衣人指了指屋中的老人:这老人明显就是个傀儡,你猜若是这人什么都解释不清楚,那邹济良会放过他的性命吗?你们出手相救必定会打草惊蛇。即便你们救下这个老人,你猜这老人又知道多少呢?
暗一愣住了,他的表情已经变了,黑衣人知道他听见去了,心道孺子可教也。
可你是谁啊?暗九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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