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在一旁看了个全程,没忍住终于是噗嗤乐了,也有了笑脸。
吴珣蹲在地上,单手撑着下巴长叹了一口气,他这也算是彩衣娱亲了,仰头问道:沈爷爷不生气了?
我又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那俩混蛋。沈言翻了个白眼。
小詷才不是混蛋。吴珣又补了一句,六爷爷也不是,六爷爷就是故意逗你的。
你啊沈言抬手点了点吴珣的额头,我能不知道你六爷爷是故意逗我的吗?我就是气他们爷孙一个死样子,遇到大事非得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肯定说你这个傻崽崽被人卖了还数钱呢。
吴珣笑了起来:小詷赚了钱肯定也会分给我的,不白数。
沈言彻底没了言语,这两个孩子倒真是对彼此无条件的信任。
吴珣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天边挂着的两道的彩虹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不明白小詷的用意,只是我有点心疼。
沈爷爷。吴珣顿了顿,我能跟着小詷一起叫您祖母吗
沈言颔首,这有什么不行的呢,本来就是一家人。沈言对于这个称呼没有性别上的抗拒,更多的是一种小辈的认可。邻居家大爷也能被称呼为爷爷,但是祖父却只有一个,祖母也只有一个。
小詷不信鬼神,更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但是为了我他不惜让自己成为编造谎言的人。吴珣喃喃道,其实我可以不要那些所谓的身份,能跟他在一起就足够了。
沈言笑了,吴珣想的又何尝不是他曾经的想法呢。
沈言抬手摸了摸自家黑皮孙孙的头:你对詷儿的心意就如同詷儿对你的心意一般。行止之所以选择退位,便是想同我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不用找任何借口,不用为此造更多的杀戮。这件事我是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的,若是当时知道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定会以死相谏。但现在想来,在那深宫之中相守的那么多年,我恐怕也伤了很多次行止的心。
小珣。沈言眯着眼睛看那彩虹,眼前仿佛又闪过了红墙之中的一幕又一幕,接受对方对你的心意,也是一种你爱对方的方式呢。
作者有话要说:罗怂怂:QAQ好害怕太子不是最看不上钦天监的吗?
太子:现在看上了,好好干:)
罗怂怂:能辞官吗?
太子:你不如现在再算算自己的死期?
罗怂怂:殿下!我还能再干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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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一定会的【第三卷完】
54一定会的月夜之下杀戮现,?平静重归闽海上
其实吴珣无非担心的就是士兵寒心,辛辛苦苦打了一场仗,最后却都将功劳归到龙神的身上。不过吴珣其实担心得太过了,?这场仗对他们来说实在是说不上辛苦。伤亡数十人,?便攻下了一座易守难攻的战略要地,将倭寇尽数剿灭俘获,到最后竟然连主帅都给俘虏了。
至于龙神之说,军队里信的人也不再少数。除了出于钦佩之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新兵便立了这样的头功,?若没点超出常人之能倒是显得其他士兵无能了。
于是就在这种双重作用下,龙神之说竟然愈演愈烈,?吴珣晚上回军营的时候便看见不少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指点就算了,?还有人双目含着欣喜和激动向他毕恭毕敬地拱手问好。
吴珣:
经过几次辩解无效的尝试后,?吴珣想起了沈言说的话,?心中不禁又甜又软,?算了算了,?要不就这样吧。
一路行至隋左洲的营前,?吴珣刚想让人通报一声,?竖着耳朵一听便听见了陆詷的声音孤与吴将军不日便要离开闽城,?倭寇之患孤便尽数托付给你了。
吴珣搓了搓手,?在左右守卫想进去的时候拦住了他们,?算了算了,他现在还没有整理好心情见陆詷,尤其是还是有外人在的时候。这么一想,耳朵又开始烧了起来了,?尤其是今夜的月亮被乌云挡着,真有那么一点伸手不见五指的意思。
吴珣想要不要去和王响他们道个别,顺便再喝一杯没喝上的酒时候,有人匆匆走来和吴珣打了个照面。
来人是暗一,暗一躬身抱拳,随后低声说了一句话。
对于这个情况,吴珣似乎是并不意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主子那边
他在和隋将军说正事,这事便不要去惹他烦心了。
***
于此同时,监牢附近,借着混沌的夜色,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摸进了监牢,他走到了一个监牢前面停住了:竟然真的是你。
是你?!监牢里面的人又惊又喜,猛地上前抓住栏杆仔细地辨别着,声音有些哽咽,我还以为你死了。
随后是良久的沉默。
这个时候,监牢的人才发觉不太对劲:你怎么会在这里?随后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也不再追问了眼睛一转,蛊惑道,你放我出去怎么样?
那人丝毫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这似乎大大出乎了监牢里的人的意料:我我可是救过你的。
那人不答反问道:你要回长乐岛?
当然,我去无虞岛本就是为了刺杀松浦,如今虽然松浦没死,但也不可能再和大人争高低了,我的任务既然完成了自然要回去。声音轻快柔和,还在着点沙哑的媚意,乌云散去了一些,月光洒了下来照在这人的脸上,正是枝子夫人。
这个你拿着。来人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油纸包顺着牢房的铁栏杆塞了进去。
枝子夫人接住后,打开油纸包,看着油纸包露出的东西直接傻了眼:你给了我一个馒头?
嗯。
枝子夫人哭笑不得:难道你不该把我就出去吗?
那人摇头:我走了,明天我还可以给你送馒头。
枝子夫人:
见那人真的走了,枝子夫人叹了一口气,把馒头掰了开来,确认里面真的不可能有什么的情况下,咬了一口。
干吃馒头不是什么太愉快的事,至少对枝子夫人来说是这样的。咬了两口,枝子夫人有些意兴阑珊,将手中馒头一扔,看着馒头叽里咕噜地顺着栏杆滚了出去。枝子夫人扯了扯嘴角,过了一会儿,有两个老鼠吱吱地出来想将馒
头搬走,枝子夫人莫名地又升腾起了一阵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