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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桃之幺(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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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邱晁叹了一口气,这一年来他格外的不顺,满天神佛几乎都被他求了个遍,如今再也没脸说发妻信佛那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懦弱行为。

两人相对无言,邱夫人看着庭院中的大理寺的人:听说嫣儿的事有了进展。

进展

邱晁皱眉:夫人何出此言?嫣儿她不是失足落水吗?

邱夫人笑了笑,这么多年的修禅念经已经足以让她平和的面对此事了,而且凡是皆有因缘,那位小朋友说得对,又怎么能说嫣儿的早夭就一定不是她的佛缘与造化呢?想了想府中子女如今的境况,邱夫人反倒心平气和。只是自己不执着归不执着,做错事的人总是要遭到因缘果报的。

邱家四小姐的落水案就像一根藤蔓拽出了许多葫芦一般,大理寺从下人口中审问出的也不单单只有这一桩命案。邱府就像是一颗巨大的榕树,看上去郁郁葱葱,实际上将土刨开内里已经彻底腐败了。

修长有力的手指夹着一枚黑子落下。

黑白棋局呈平分之势,而黑棋隐隐有一股锐气。

执黑棋之人正是陆詷,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陆渊,陆渊看着棋局微微颔首:不错。

还请祖父指正。

指正谈不上,你已经长大了。陆渊笑容温和,当年的铁血杀伐似乎没有在他的面容上留下什么痕迹,若非要说,恐怕只有那双凤眸在盯着一个人时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

孙儿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

不急。陆渊笑道,你现在就做得很好,耐心有之,魄力亦有之。切记,焦躁优柔皆乃大忌也,不疾不徐张弛有度方成帝王之术。

孙儿从前颇有些瞻前顾后。陆詷清楚自己的问题,自省起来很是干脆。

陆渊不否认,却也不认为这有何不好,反问道:詷儿可知何为帝王术之根本?

陆詷有些迟疑,他想了很久,久到棋局眼看便要下成平手时才说出了一个答案:民心。

陆渊哈哈大笑,伸手将棋局抹了,黑白子混到一处,只因这局胜负已经不再重要:不错,仁心乃帝王之根本。为君者狠心容易,仁心难得。君王仁心故而容易大权旁落,但百姓却不容易吃苦。秦二世而亡,并非仅亡于胡亥赵高之流,更是亡于始皇帝之暴虐。成霸业易,但成帝业难。

陆詷有些明白了,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祖父总是说父亲那时登基是最适合的。祖父退隐前征战四方,兼之铁血手腕。可凡事过犹不及,君主强势必定臣子弱小,若臣子不敢言亦不敢为,久之必成沉疴。所以换上父亲施以仁政,休养生息,臣子强便由他强,无为亦是有为。

放手去做便是,用你自己的方式,无需看我与你父亲,用小珣的话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因缘,因缘果报无需多虑。陆渊的唇忍不住上扬,他对于这个孙子只有满意二字,以太子之身却能忍常人之所不能,自然能成常人所不能及之功业。当年大哥惜败在了张扬与傲慢,而这些他都没有在陆詷的身上看见。

这个孩子很难得,他身上有谦卑有傲骨,有退让却也有霸气,更难得的是他身上还有一种透彻和纯粹。或许这份纯粹是另一个人带给他的,洗涤了那些焦躁与偏执,只留下的通透。

帝王之术仅仅只是帝王的手段,却绝不能是君王的本心,陆兼见陆詷已经明白,便知道他们之间的棋局已经无需再下了。

***

接近一个月的调查,厚厚的证据已经呈在了陆詷的案台之上,一页页地证据和供词翻过,陆詷的眼中闪过了怒火。

真是岂有此理!陆詷一拍桌子,这些罪证足以让邱府满门抄斩了,就是邱晁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这其中最简单的反倒是邱嫣儿之死,邱嫣儿倒并非是丽妃直接杀死的,但却也是因丽妃而死。这件事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最后是丽妃的奶娘吐口道,那时是姐妹俩在争吵,当然更多是丽妃没事找事找这个分了她宠的小妹妹的茬。推搡之间丽妃便将邱嫣儿推入了水中,本来那时叫人可能人还有救,但丽妃害怕父亲责骂没有喊人。于是等到有人发现时,邱嫣儿便已经死了。而那丽妃的贴身侍女其实便是奶娘的亲女儿,她曾受恩于四小姐,蛰伏多年终究报了此仇。

樊无钟询问:殿下可要动手?

先等等,等安平大婚之后。还有几日便是安平大婚,这些腥风血雨总要等喜事办完后才好处理。

这些证据只要掀开一角,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的便压不下去了。

京城,要变天了。

第250章安平出嫁十里红妆满京华,同甘共苦合卺酒。

瑞色满京,红妆十里。

整个京城几乎都被妆点成了一片火红,受此感染,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忍不住洋溢起喜气。接亲的队伍也很瞩目,龙骁营几乎全体都出动了,势必要为自家将军撑起场面。

而宫中更是热闹非凡,也有一些老宫人含笑拭去眼角的泪花,她们千娇百宠的小公主要出嫁了。

凤栖宫中几乎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安平凤冠霞帔,恭恭敬敬地对着祖父祖母父皇母后磕头拜别。看见父皇母后眼中的不舍,安平鼻头一酸差点哭了出来。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如今能够嫁给心上人,父皇母后还有哥哥扛住了多少。公主的因缘总是不由己的,但安平自知自己从未被勉强过。多少外使提亲,多少朝臣劝谏,父皇母后还有哥哥都帮她挡了回去。

大喜的日子,莫哭。孙明绾拉着女儿的手,将一对玉镯套了上去,这是当年娘亲出嫁时你外祖母给娘的,娘如今给了你。出嫁之后不比闺中,万事都多想着点,若真受了委屈也莫忍着,同爹娘还有你哥哥嫂嫂说。冠冕堂皇的话昨日册公主时已经说得太多,如今没有外人,母女俩总是要说一些体己话。

嗯。安平破涕为笑,他不敢欺负我。

见女儿笑靥如花,孙明绾也有了笑意,捏捏了女儿的小脸:你啊,也莫将少阑欺负得太狠了。

与母后话别后,安平看向父皇。陆兼的眼底也有几分滚烫,他将安平的凤冠上的玉珠理好:出嫁后你也还是我大昱的公主,你是公主又选了这么一位骁勇善战的驸马,注定是与深闺绣花无缘你可明白。

女儿明白。

陆兼拍了拍安平的肩膀:当日你祖父为你拟了安平这个封号,不止是愿你平安喜乐,还望你日后能分担社稷之担。那日凤栖宫外,为父看得明白,若有一日江山社稷需你挺身而出

女儿定不推诿。安平仰脸看向站在一旁的陆詷和吴珣,笑道,这不是还有哥哥吗?当哥哥的哪舍得妹妹挨刀子。那做妹妹的自然也不舍得哥哥孤立无援,父皇放心,便是出嫁了安平也还是安平,我与哥哥乃龙凤同胞,心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任何人都绕不过去的。

陆兼见女儿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说不出的欣慰和怅然,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嚷着骑大马摘葡萄的小安平了。将安平的红盖头盖上,头盖上的金凤是上百绣娘赶制而成,阳光之下波光粼粼,安平看不见的地方,陆兼与孙明绾相视而对都红了眼。掩饰地捏了捏鼻子,陆兼清了清嗓子道:吉时快到了。

陆詷走到安平面前弯下了腰,虽说依制是无需当兄长的一路背到轿子之中,毕竟皇室亲缘向来淡薄,也无人愿意做到这样的地步。但陆詷与安平却是不同,他们从小吵吵闹闹到大,平日里对彼此也没说过几句软乎话,但偏偏他们都清楚这不妨碍他们之间的血脉羁绊,也不妨碍他们能放心的将背后交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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