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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桃之幺(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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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哗,指点一二便能学成这样,这岂非是天生的练武奇才?

有人眼中迸发出了热切:我愿与你一战。

请。吴珣自当不会胆怯,既然庄主已经知道他会武,既然他已经打算展示武功,自然不会再畏惧什么。大不了,大不了就把这山庄给掀个底朝天。

那人使的是短刀,刀头是平的,刀背之上挂着六个金环,吴珣认出了此人的身份,下手招招带着狠劲,毫不留情。这是一把鬼头刀,一把被人斩断了三分之一掉了三个金环的鬼头刀。这是鬼刀门下的一个疯子鬼九岑,刀下亡魂九十九的前鬼刀门大弟子。之所以说他是疯子,因为他的刀下有好人也有坏人,他以杀人为乐,热衷于砍掉对方的脑袋。

他之所以惹了众怒,便是因为之前杀的都是江湖人,但是在杀第八十九到九十九人的时候他灭了一个商贾人家的满门,这一家人是彻头彻尾的普通百姓。官府震怒,发下通缉令。绿林中人也撒追杀帖,这鬼九岑被逼得无处可去,只能销声匿迹躲避起了风头。

再之后江湖中再听闻鬼九岑消息是说有人斩断了鬼九岑的刀,有人说自己看见了有人拿着鬼九岑刀上的三个金环,也有人说鬼九岑是杀人时失手了,还有人说鬼九岑已经死了。打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鬼九岑。

吴珣万没有想到在这里会见到鬼九岑,是以下手之时鞭鞭带风,风划破了鬼九岑的衣摆,也让他眼中燃起了兴奋。

鬼九岑的刀和吴珣手中的那柄软鞭简直成鲜明对比,他每一刀劈下去,众人就不禁屏住呼吸,生怕下一刻就会看见吴珣血溅当场。鬼九岑越攻越猛,越攻越急,他的刀斜着直劈吴珣。

就在这时,庄主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擂台边上,背手于身后清了清嗓子:老鬼。

鬼九岑一愣,这刀便停在了距离吴珣鼻尖仅一指的位置。鬼九岑见庄主插手,恨恨地撇了撇嘴,俨然很不甘心。

庄主哪里看不出他的不甘,冷笑了一声:我是在救你。

救我?鬼九岑不屑地卷起唇角,不过他也知道再怎么不甘心今天他也得停手了,庄主的话他不能不听,因为这是留在这个山庄的规矩。

鬼九岑闭了闭眼,将火气压了下去,不甘不愿地想将刀收回扛在自己肩头,但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收不回自己的刀。这刀就停在他挥出去的地方,任凭他用上多大的内劲都纹丝不动。

这时候鬼九岑才注意到他的刀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截短鞭,而持鞭人正是吴珣。

鬼九岑的额上沁出了冷汗,他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全身力气回拔,那看着软绵绵的鞭子没断,吴珣的脚步也分毫未移,仿佛只是轻飘飘地握着那鞭柄。鬼九岑害怕了,久违的害怕,若是缠着他这把鬼头刀的是什么绝世兵器他也认了,可他眼睁睁看着吴珣从那破烂兵器架上拿下来的。

终于吴珣笑了笑:你得感谢庄主。

鬼九岑只觉得手下一松,他握着刀柄就这么顺着自己向后拽的劲道向后飞了出去,那刀头划伤了他的脸。

论刀的长度,这本不应该发生,但是奈何这把刀只剩下了三个金环,刀身也只剩下短短一乍长。另三个金环以及剩下的刀身留在了吴珣的脚边,那条普普通通的鞭子将他手中砍过无数人头的刀一分两半。

鬼九岑摔在了地上,一脸的灰头土脸就连唇边都渗出了一点血,但他没有管别的,也没有去擦脸上的血迹。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刀的切口,整整齐齐仿佛被一把削铁如泥的剑砍过。

突然间鬼九岑抱着那断刀嚎啕大哭,哭得是鼻涕眼泪齐出,喃喃道:你说得对,你说得是对的

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能大家也不是很关心,有人撇撇嘴嫌晦气,这下子今天这演武台的比试估计没法继续下去了。

庄主盯着鬼九岑,扯出了一丝冷笑,他身后距离他半步的雷伯躬身问道:庄主,还要带去后山吗?

无趣。庄主吐出了两个字后,将目光转向了吴珣。吴珣似乎是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冲着庄主无辜一笑。

庄主也笑了笑,只是这笑未抵达眼底,眼中闪过冷意。这个人目前还不是他的目标,但却碍了他的事,剥夺他的乐趣。

若识趣些便尽早离去,若是不识趣嘛

吴兄这断金指果真是天下一绝。

断金指?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说方才弄断那把刀的并非是鞭子,而是手指?这断金指听说手指能掐玉断金,是武当至刚的指法。又是至柔又是至刚,又是峨眉又是武当,此人小小年纪如何能通这么多武功?

吴珣笑了笑,顺着郑鹰的话说了下去:学了皮毛罢了,郑兄抬举我了。这个指法可不是武当的指法,而是纯粹的少林功法,只不过吴珣使得隐秘,刻意避过了庄主的视线。既然郑鹰察觉了他不愿意暴露自己是少林出身的目的,他也就顺着郑鹰的话编了下去。

庄主眯了眯眼睛,他倒没有对吴珣的功夫来历产生疑问,他只是有些疑惑这样的人怎么会给一个普通商贾做保镖呢?

是这个保镖有问题?还是这个商贾有问题?

想到此,庄主冲着吴珣点点头: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功夫不错,不知道愿不愿意和我喝杯茶。

吴珣想了想,脑袋一歪笑眯眯道:那就糟践庄主的好茶了,我一武夫喝不出茶的好坏。

请。

吴珣一抱拳。

本来郑鹰还在踌躇自己要不要离去的,不过庄主连他也叫上了:我看郑兄与这小兄弟挺投缘,不如一起。

这山庄着实不小,他们喝茶的地方在一个八角的二层凉亭之中,凉风习习很是舒坦。

茶水汩汩,每个茶杯中放了一片茶叶片,嫩芽被沸水冲开舒展着叶片在杯中打着旋儿,倒茶的人手很稳,倒出来的茶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将将盈满杯沿,少一分不满,多一分则溢。壶嘴收水时干净利落一滴都没有外溅。

按说酒满杯茶半杯,茶水烫嘴满杯难饮,像庄主这般倒茶的只有赶客或是不懂茶的人才会这般倒。但吴珣知道还有人喜欢这般倒茶,少林的老主持。

吴珣想起自己小时候,他打小就招长辈待见,刚上山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也没有什么住持的概念,没事便喜欢溜去跟老和尚玩。老和尚喜欢喝茶,一次老和尚逗他:喝过茶吗?尝尝?

小吴珣确实没怎么喝茶,苦森森的东西只有小詷爱喝,他一向爱喝糖水。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还是点点头,等老和尚倒满了茶杯,端起来就想喝。却被一只苍老干瘦的手拦住了:不急。

不急?

小吴珣本就是好动的性子,只能硬生生地等着,等了不知多久这茶的热乎气儿才下去。端起杯子便要喝,结果那温热的茶水撒了一手,沾湿了衣襟。小吴珣脸涨得通红,却惹得对面的老和尚哈哈大笑:你呀,还嫩些。

小吴珣很是不服气,那之后天天找老和尚去喝茶,慢慢地坐得住了,洒出来的茶水也越来越少了,再后来他也觉得老和尚说得佛法不无聊了,反而有时候听得入神忘了喝茶。再后来他功夫小成,他最后一次找老和尚喝茶的时候,一滴茶水都没洒出来,老和尚颇为欣慰地看着自己:圆圆长大了。

那是他最后一次和老和尚喝茶,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老和尚,因为第二日老和尚便圆寂了。

再后来,每一次吴珣在老和尚圆寂之日,都会去塔林找到供奉老和尚舍利的塔前倒上两杯满茶,慢慢地陪他喝上一杯,留一杯在塔前。有一次去时,他见塔前已经有了两杯茶了,心道或许是有人跟他一样也想念老和尚了。

看着眼前茶水,吴珣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他又一次想起了郑鹰说庄主很有可能出身少林。

郑鹰没有吴珣那么多心思,他手捏到茶杯外后就松了手,他心中门清,这杯茶他端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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