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忍不住追问:那你想得起来吗?
吴珣不禁苦笑:确实有些相似,不过那人早就死了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是谁?
千、千夜楼楼主。
庄主笑了,一拍他的肩膀:现在还不考虑与我合作吗?毕竟刺杀他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吴珣瞪大了眼睛,他虽然之前猜测了一部分,是想留自己保庄主的命,但是吴珣全然没有想到庄主竟然想黑吃黑。
我知道你恨他,所以不考虑一下吗?庄主用诱惑地语气循循善诱道,他就如同那钻地的老鼠,只要你不注意就溜之大吉逃入洞中。
我只想知道他当真是规王之后。
这是自然。庄主话虽然这么说的,但目光却闪过一丝嘲讽,
吴珣揉了揉额角:你再让我考虑考虑。
这厢吴珣在同庄主做戏,避免庄主起疑心,另一方面有一封信交到了陆詷的手中。
主子,这是了空给太子妃的信,太子妃向了空大师询问庄主的来历。
陆詷当机立断拆开了信,信中的所书的内容让陆詷大为震惊。震惊之后便是后怕:现在珣儿那里如何了?
回主子,暗一传话回来说太子妃进了后山,因山门后狭窄,太子妃担心会打草惊蛇于是不让暗一继续跟了,暗一现在守在门口。。
知道了。陆詷又看了一眼那封信,不等了,孤担心来不及。那封信在他手中被捏皱成了一团,按原计划执行。
是!
第268章刀山地狱金堆玉砌铁牢笼,地狱不空不成佛。
吴珣一个人被留在房间内好好想想,他没有试图离开,他清楚现在自己对于庄主还是有用的。
他绕过层层叠叠的明黄幔帐,随手拿起了一个玉杯,端详了玉杯半晌后轻笑了一声,随手便将那玉杯放了回去。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别看这周遭物件看起来都是玉器打造,可这以玉器的品质而言,也就堪堪比石头要好些。小詷袖中常备的玉杯与这个一比,仿若云泥之别。
吴珣顺着方才那人坐着的地方视线上移,座椅正上方有一个似乎用横栏组成的四方形的装饰,横栏之上包裹着明黄绸缎。吴珣目光微微闪动,他伸手拽了一下一旁的幔帐,轻轻松松借力便上了房,这里没有房梁,但是有许多为了悬挂绸缎而摆的架子。吴珣蹲在悬挂幔帐的架子之上,伸手想摸一下那四方装饰,谁知那装饰轻轻地摇了一下,随之响起的还有链条的响声。
吴珣心中已经有了底,手指将那包裹着的明黄绸缎轻轻拨开了一点,便看见了绸缎之下的乌黑金属。看来这四方的装饰物堪堪比座椅大一圈并不是一个巧合。
思及此,吴珣如同一片叶子轻盈地落了地,蹲在那座椅前又推了推椅子,果不其然,这椅子纹丝不动,仔细打量竟然是被几个铆钉钉死在了地上。
看来那位规王之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就不知道他本人清不清楚这件事情了。
吴珣对他们的关系有了一个猜测后,随后坐了回去,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清楚有人比他更加着急。
果不其然,最终扛不住的是庄主,门被敲了敲,雷伯推门而入看着吴珣赔笑道:我奴还当少侠睡着了。
吴珣笑道:我虽然从前幕天席地惯了,但是这些年安稳,这样的地方是睡不着的。
雷伯的脸色有些变了:少侠考虑好了?
你们哪里给了我考虑的机会?吴珣的笑容淡了,我连你们想要我做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考虑?
雷伯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堆上了笑:庄主让我带您过去,便是为了此事。庄主看重少侠,自是不会害少侠的。
说罢雷伯带着吴珣走出这个房间,重新从昨晚晚宴的宴会厅穿过去,这一次他们绕过屏风,走过拱门眼前竟是一个阴森诡谲的大厅。四周点着红烛,白布飘飘,与方才那富丽堂皇的房间形成了鲜明对比。
石壁之上描画的是罗刹鬼差,与拱门正对的是一个类似于县令审案的案台,头顶高悬明察秋毫四个大字。四周有许多房间,此刻房门都是紧闭的,但有几间的烛火是亮着的,能看见倒映在门上的影子似乎是一个头顶牛角的人。
牛头马面吗?
吴珣冷笑一声,装神弄鬼。
四周到处都是镣铐枷锁,不难看出此间主人意欲何为。
雷伯已经悄然离开了,约半盏茶的工夫,庄主出现在了明察秋毫的牌匾下面,一身官袍。
小兄弟来了?
吴珣挑起眉梢微微颔首,这位是打算唱大戏?
庄主手一扬:请坐。
吴珣顺着庄主手的方向坐在了雷伯刚搬来的椅子之上,庄主已经是变颜变色,一拍惊堂木:带罪人。
只听铁链声响起,几个壮汉架着一个人进来。那人不哭不喊,只是抱着那只剩下三个金环的断刀,双目愣愣,眼神空洞无神。
是鬼九岑!
吴珣的眉头皱了起来,正琢磨的时候,壮汉已经压着鬼九岑对着庄主跪了下来。庄主翻了翻面前的书页:鬼九岑,怀郡人,平武元年生人,时年四十有五,可是你?
鬼九岑头轻轻晃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点头。
你杀人无数,刀下亡魂九十九人,你可认罪?
鬼九岑这时候抬起头,用一种平静可怕的语气说道:是一百人。
说罢他垂下了头,突然间抱着断刀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口中念念叨叨,因带着哭音听不清楚,但隐约能听见几个字我对不起你为什么我后悔了
庄主眯了眼睛:你第一百人杀了谁?
因为这句话,鬼九岑又平静了下来,他抬头用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庄主,脸上决然:我知道你把我们这样罪大恶极之人收入山庄便是为了一一处决,你的行为与恶魔无异。忽然间他又笑了,但我无所谓,我只求你杀了我,因为他慢吞吞道,我杀了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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