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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桃之幺(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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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花城愣住了,他嘴唇抖了抖,一字未发。吴珣阖上眼睛,忆起老住持最后一次同他喝茶时说的话

我或许错了。

做错了什么?

住持没有说,但是吴珣莫名地觉得或许便是因为此事?只是不知住持是后悔将岳花城逐出少林,还是后悔未废了他的工夫。

你当我没有问过,你也不需要回答。吴珣止住了这个话题,逝者已逝,有些真相已经没有意义,既然没有了意义不如归于尘土,何必搭上逝者的清明。

岳花城有些错愕,良久才吐出了一句话:我不如你,我认。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佛法只有闻道先后,从无输赢之分。吴珣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偈,我劝你莫要执着,执念生魔。

执念生魔岳花城喃喃自语,沧然一笑,师父也是如此说我,可惜我跳不出这三界五行,红尘执念。我除了那么多恶人,心头魔障却如野草,如何都烧不尽。

你知为何吗?陆詷突然开口。

岳花城目光迷茫,宛若游魂不知何处是归途。

你只想除恶,却不曾行善。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怀,你却丢了一颗慈悲之心,自然悟不得佛法。陆詷声音清冷,佛祖割肉喂鹰,你却执迷如何杀鹰,这是你成不了佛的原因。

岳花城愣住了,他抬头看向陆詷:你也是少林中人?

沾亲带故。

什么亲故?岳花城莫名地想要追问下去。

陆詷轻笑一声,牵起吴珣的手,他们的关系昭然若揭。岳花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二人,半晌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吴珣知道岳花城不会再开口了,扯了扯陆詷的手:小詷,走吧。

谁知这声小詷让岳花城睁开了眼睛:从前我问你为何不剃度,你说的便是他?

没头没尾的话但是吴珣听懂了,笑意涌上眉眼,看着陆詷的侧颜点了点头:自然是他。

哼岳花城哼笑一声,两个男子谈何嫁娶,你既然已执着了半生,若有来日他登上高位,娶妻生子你当如何?这些年山庄人来人往,岳花城哪里看不出陆詷身份贵重,朝廷高官士族子弟又哪有不娶妻的道理?你说我执迷不悟,若有那日,你会如何?我等着你杀尽喜宴之人,等着你一念成魔。

珣儿若成魔,孤也会陪着他。孤的身旁,永远只会有珣儿一人。若有旁人,不肖珣儿动手,孤会亲自动手。陆詷淡淡地看着岳花城,来日登顶,孤的后位也只会有珣儿一人。

岳花城仿佛被钉在原地,他突然醒悟为什么陆詷会对千夜楼主说出那些话来,又为什么自己非死不可

容留逆党,谋朝篡位,可不是非死不可?

可这些恐怕都没有陆詷那句珣儿若成魔,孤也会陪着他对岳花城来得打击更大,他指着那似喜似悲的佛像:可笑可笑,你口口声声说众生平等,却不睁眼看看这世道如何不公?我若成魔江湖不容、朝廷不容、师门不容、师父亦不容!

佛堂的门缓缓阖上,挡住了那歇斯底里的愤慨与悲凉,陆詷和吴珣走出了佛堂后相识而立,都看见彼此眼中的无奈。

他们都知道,真正将岳花城囚于佛堂的并非是他们,岳花城的内力虽被吴珣压制,但手脚未缚逃出一个佛堂易如反掌。虽然他只要出逃,下一刻便会毙命于暗卫手中,但岳花城始终未逃。吴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是佛堂,整个都山庄没有一座佛像,但知晓岳花城的过往后,吴珣却觉得岳花城心中禁忌其实也是他心之神往。

陆詷却知晓岳花城没有逃的原因,是因为珣儿。暗卫回报那日山洞破碎,他们捉捕岳花城时,岳花城根本没有挣扎。陆詷眼角划过一丝冷意,既然他看不清他距离佛心有多远,那他便要让岳花城好好看上一看,究竟天有多高。

陆詷不是圣人,岳花城杀了那么无辜百姓,他要让岳花城生不如死。攻心为上,所以他特地带着珣儿来看岳花城一次。陆詷知道今夜一过,岳花城应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这样的人来说,心死恐怕比身死更为痛不欲生。

小詷,若我有一日真的成魔吴珣想着岳花城的执着只觉得脊背发凉,可他心中清楚岳花城说得不错,他的执念在小詷,若有一日小詷不在了他怕他比岳花城还要疯魔。

陆詷扣紧了吴珣的手,将他揽入怀中。月凉如水,洒在二人身上,陆詷的眼角愠色散尽,只剩下无边的柔情:那我便与你一同成魔。

三千繁华,弹指刹那。

成佛如何?成魔又如何?他要的唯有珣儿一人而已。

第274章普通商人平武纪事黄土埋,而今只是一商贾。

和岳花城这么一聊,吴珣是彻底没了困意,再加上之前那觉睡得着实有些久,这会儿不愿回床上睡觉了。不对,准确地说,就算回他们无床可回了。

吴珣重重捏了一把陆詷的脸颊:你就是那唐僧肉,走哪都有女妖精!

陆唐僧很是无辜:我们同寝而卧,你怎知她是冲我不是冲你?

吴珣轻笑一声,抽出陆詷腰间折扇敲了敲陆詷的心口:太子殿下好会说理。但臣以为就冲她现在还好端端躺在床上,太子殿下心中应当清楚这人就不是冲着臣来的。

陆詷哑然,半晌吃吃笑出了声,知他者果真珣儿也。若这人当真是冲着珣儿来的,他恐怕早就将那女子扔出门去,片刻都不能等。

是为夫的不是。陆詷装模作样做了一揖,为夫应当严于律己。

吴珣没忍住,笑出了声,方才心头笼罩的乌云也算是散开了一些:你说我们要是换个房间,会不会还有女妖精进来?

陆詷摇头,吴珣却有些不解:那个姑娘见没人回来难道不会起疑吗?

陆詷还是摇头,见吴珣眼中止不住的好奇,用重新拢于自己掌心的折扇抵在吴珣唇间:等天亮你就知道了。

吴珣:过分,离天亮还很远呢!

陆詷见吴珣明显没有困意,稍微一琢磨,想起了另一个人。

这是一间与众不同的监牢,铁栏之中是明黄帷幔,但这与众不同仅限于帷幔,其余陈设与普通牢房无异。铁栏之中的人卷曲着身子窝在稻草之中。当他听见铁链碰撞的声音后迅速睁开了双眼,充满希冀地看向铁栏门口,却意外地看见了陆詷和吴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始终不能忘怀陆詷给他的羞辱。尤其是在这明黄铺就的牢笼之中,他躺在腐朽的稻草之中,仰望着那些无法触及的明黄,山洞之中陆詷的羞辱就始终萦绕于信使他夜不能寐。

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千夜楼楼主恨恨地啐了一口吐沫,吐沫带血,这样的行为若是在平常早就有衙役掌嘴。只不过这一次,陆詷屏退了所有衙役,偌大的牢房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我是天潢贵胄。千夜楼楼主梗着脖颈,你若杀我,天道不容。

陆詷嗤笑了一声:天潢贵胄?莫说你不是,就算你是,古往今来的王爷死的也不少啊,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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