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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桃之幺(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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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骂得是掷地有声,那大臣终是垂下了脑袋,半晌道: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其他,唯罪臣家眷恳请殿下宽恕宽恕其性命。

李福冷笑了一声:那你们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家眷了呢?国有国法,如何判处乃大理寺与刑部之责,殿下也不好干涉。带走!

这一次的利刃终究挥向了四品以上的官员,满朝哗然,有人抱一线希望,有人惶惶不可终日。

菜市口的地砖已经被血水浸刷得看不清本来面目,京城百姓也对这位从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储君有了新的看法。

有老人说这是武帝再临,也有人说这是暴虐之主。

这些谣言终是传入冀北赈灾的吴珣耳中,当时吴珣正和陆渊还有沈言在酒楼吃饭,听见小二正和旁边的那桌客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京城的新鲜事。小二声音不小,他们自然也听见了,陆渊和沈言仿若没事人,交换了个眼神便如方才一般吃吃喝喝,而吴珣夹菜的筷子却是一顿。

小二。

店小二笑容可掬地躬身转向他:客官,有什么吩咐?

吴珣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你可知去年年末闽海闹倭寇?

店小二不明所以,但还是端着笑脸:这么大的事小的当然知道。

那你可知今年开春突厥袭边?

这,小的也知,小的祖籍陇西,突厥铁骑侵袭小的家乡,幸得西北军赶走突厥。

那你知道荡平闽海与突厥的主帅是谁吗?

店小二张了张嘴,脸涨得通红。跑堂的小二惯是机灵,哪里还能不明白吴珣的意思呢?

倒是那桌客人仿佛确实不知道,兴致盎然地问道:是谁啊?这两场主帅竟然是一个人?那倭寇和突厥可都是难啃的硬骨头。

这两场战役的主帅就是你们口中暴虐成性的太子殿下。吴珣乜了一眼店小二,我倒是替太子不值,这拼死拼活以命相护的人背后如此诋毁于他。

店小二脸挂不住了,只能躬着身不住地赔不是。

这顿饭自然是吃得不算愉快,直到回到他们落脚的驿站,吴珣还在生着闷气一脸的不高兴。

陆渊好笑地给他斟了一杯茶:别气了,詷儿不会在意的。

我知道,可我在意。吴珣微微咬着下唇,眸中阴沉沉的。

陆渊还想再劝,却被沈言按住了手:我知道,我从前也在意,平日里是累死累活战场上九死一生,为的不过就是海晏河清安居乐业,但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后来,我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

吴珣抬头,脸上写满了好奇。就连陆渊也起了好奇心,这些事他没有听沈言提过。

沈言笑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有些人不懂是因为无知,想要这些人理解民族大义,需要教化引导。有些人却是不愿去懂,这样的人你置气也没用。该如何办便如何办,杀伐之下的鲜血总是会唤醒一些人的良知的。况且你信不信你若为此事生气,最心疼的还是詷儿。

陆渊忍不住抓住沈言的手,一向深沉的目光此刻却是缱绻而温柔:所以你到清荷镇便办了私塾?

沈言也笑了,笑容狡黠,用手指勾了勾攥出自己的宽大掌心:嗯哼,你见清荷镇哪个人会说武帝的坏话的?

陆渊哑然,莫说是清荷镇了,沈言办的私塾远近闻名,亦有不少学子会慕名而来,如今入仕的也已数不胜数

吴珣这时也回忆了起来: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沈爷爷讲史的时候会花很长的时间说平武年间的事。吴珣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是被怼脸秀了恩爱,眼睛瞄了一下陆渊,一直夸您呢,对,还说您从不耽溺于女色。

陆渊:这话倒也没错。

酒楼之上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但吴珣却上了心,他甚至找上了丐帮买了消息。看着送到自己手中字条上的信息,他不禁蹙起了眉头。琢磨了片刻后他推门进了陆渊和沈言的房间:祖父祖母,如今冀北流民已被安置,我想明日启程返京。

沈言愣了愣,不禁看向陆渊,陆渊倒是无所谓:不用顾忌我们,你安排便是。

吴珣注意到了沈言的表情有一丝古怪,不过也没往心里去:孙儿这就安排。但当吴珣翌日准备启程时却突生变故。

有一女子在驿站外跪地鸣冤。

但女子只知道哭含含糊糊说不清楚,吴珣皱起眉头:去叫知县过来。

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知县匆匆而来,先是向吴珣见礼,看见女子时表情一变,指着女子直跺脚:你、你!县衙的鼓都快被你砸破了,在牢里骗吃骗喝骗骗本官也就罢了,竟敢骗到贵人面前。

女子也傻眼了,她支支吾吾到最后一瘪嘴也不说话了,悄悄地往旁边移,让出了官道。

吴珣翻身上马:大人一向清廉公正,此案便由大人主审。若当真是谎报按律处理,不过若是家中确有困难,也劳大人替她想个解决的生计的法子。

知县连连应是,看了那女子一眼:还不谢恩?

女子也机灵,连忙磕头口中谢恩不迭。

吴珣不愿再耽搁时间,但没等他走出这条街,有一个暗卫便现身拦住了他的去路:主子。

怎么了?

那暗卫冲着他们来的地方示意一下:属下担心会不会什么蹊跷。

吴珣垂眸看着他,半晌面目表情道:让开。

暗卫一滞,连忙又道:谎报案情乃重罪,属下只是觉得若非有大冤屈,一介女子断不会如此。

那是因为知县宽仁,也知她困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公插手才是多此一举。

暗卫哑然却仍旧没有让开身,吴珣挑起眉梢:方才那女子头上簪着朵玉兰,玉兰清香,靠近易沾染香气。你的身上不该有玉兰香味的。

暗卫一愣,本能地低头嗅了嗅了,然后他就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那股似有若无的玉兰香气,当即跪下:请主子责罚。

下次莫要用这样的伎俩糊弄我。吴珣语气凌冽,回京后你向殿下领罚吧,殿下让你们拖延我回京的行程,但应该不曾让你们欺骗于我。

暗卫猛地抬头,撞进了吴珣眼中的一片冰冷,他从未见过吴珣如此模样,半晌只艰涩地吐出了一句话:此事是属下自作主张,与殿下无关。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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