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承受再多来自于宋三少的凭白污蔑,黑料压身的楚景言,也没有回头过。
只能说要是年轻时的楚景言没有遇到过宋三少,那么他的娱乐圈之路只会比现在顺利的百倍千倍。
那熟悉的花香又萦绕鼻息,安宁平静之下宋屿握住楚景言的手。
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所有的力气用还算流畅的话:我好像想起来了自己确实是欠了你很多,至于我在最后都没有还债,真是抱歉,我死之后你可以虐尸或者是现在下手也可以。
没有我以后的娱乐圈之路,祝你大红大紫,顺风顺水,一路繁花,前程似锦。
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空气愈发的稀薄,从肺里到口腔塞满了铁锈味。
他透过楚景言的眼眸,看见了一片最后的蓝天。
第62章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
这一次的闭上眼,怀里的人再也没有能醒来。
他的体温越来越低,一点一点清晰的告诉他怀里的人已经死去。
闭上眼睛的他,真是太乖巧了。
他情愿宋只用那一种看垃圾的眼睛看待他,即使被轻视,被无视,他也心甘情愿。
只是这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终成空。
他低头轻吻那柔软却不再温暖的双唇,浓厚的血腥味慢慢从口腔渡过来,咸涩的。
你你在干嘛?!
带着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惊呼从楚景言耳边响起,张妍斯惊讶地捂住的嘴唇。
她看见了什么?
娱乐圈最温柔善良的楚影帝,居然是和宋屿也牵扯这么深。
本以为在这荒山野岭中下手是最好的选择,却没想到被撞见的不是别人,是这么要命的一号人物。
手上正在流血,但是张妍斯你早已经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
她的双脚被吓到几乎僵硬,因为楚景言望过来的眼神就像看一团毫无生命的死物。
她从未有过清晰的感受到什么叫做绝望,但是她从楚景言的眼中看出了深不见底的痛苦,绝望,悲伤。
有些人难过伤心极了,反而是流不出眼泪的。
或许楚景言,就是这样的人。
张妍斯也曾无数次回放过楚景言的谍战片,看他一次次举起手枪。身上带有特别那股帅气,冰冷毫无感情的潇洒。
曾经以为帅气的枪口,冰冷的对着自己。
听到一声冰冷的扣动板机,张妍斯吓到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膝盖着地,落在地上。
用双手捂着头,晃动身体开始为自己辩解:不是我要杀他的,是他自己找死。
对,没错,就是他自己找死。
如果不是他公司的那个小演员顶替了我的位置,成为女主角;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失踪,谢君翊对我的伤势也不管不顾;如果不是他的剧组人员没有做好安保。
结果她在脑内为自己不断推脱,却得到一声轻呵。
闭嘴。
冰凉的物什已经抵在了张妍斯的额头,头顶传来像是审判一般的声音。
不是我要了结你,是你该死而已。
楚景言的话语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像是凝结千年的寒冰。
就在他扣动扳机,四周开始响起细密的脚步声,头顶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楚景言冷淡地看了一眼头顶盘旋的直升机,贴着巨大的标志。
他看着打开的机舱门,是席家的人来了。
宋屿从未想过死亡的疼痛,那是钻心刻骨的。
但是他的脑袋好像在渐渐的清醒,甚至为什么可以听见一声声极有规律的机器滴滴声在耳边回荡。
和他之前在被囚禁时听见的是一模一样的。
慢慢的,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好像可以动的。尝试着眨动了两下眼睛,发现竟然可行的。
这根本不可能,他清楚地明白那一刀是捅在了致命部位,按照那个流血量来说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但是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他的五感,真的正在慢慢恢复。
他费力睁开眼睛,看见了一片洁白的病房。
干净整洁,床头还放在一株沾着露水的白风铃,浅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病床。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子下的身体,心脏部位没有任何疤痕,正在有力而缓慢的跳动着。
宋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手臂上被刺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正连接着病床旁边的仪器,他在意识不清醒时听到的滴答声就是这台机器发出的。
除了他感觉有点无力之外,再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甚至以前脑袋沉重的昏沉感,现在也烟消云散。
他一把拔下手上插着的管子,机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在安静洁白的病房中胡乱回荡。
宋屿揉着脑袋,轻轻松松跳下病床,猛的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轻松极了。
他闲适地走了两步,弯腰拔掉机器的插头,喧闹无比的机器瞬间归于平静。
宋屿看了一眼自己虎口处的一枚小痣,不偏不倚,不大不小。
嗯,这是他自己的身体,没错了。
他弯腰穿着鞋,脑袋里不住回放那个身体最后的画面,流淌了一地的血液。
穿好鞋的宋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去哪里。
他现在已经不是SYU的席家三少爷了,不可能再去见以往的人。
锦城就在隔壁市,开车也就只需要十分钟。
可是无论距离再近,已经不是距离的问题了。
心底里还有很多想见的人,但是他总不可能跑过去拿着自己这幅身体对人家说:自己就是死去的席家三少爷吧。
回来了终于不用背锅了。
他无奈地又坐回病床上,病房外传来一串焦急的脚步声。
宋屿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见在病房门口,气还没有喘匀的西装男。
相对于宋屿的淡定,倒是显得西装男的反应有点太过激了。
几乎可以算是扑倒在宋屿的脚边,神色激动无比。
宋大爷,你可终于醒了!
宋屿轻轻踢了踢跪在脚边的人,温声道:眀越,起来再说吧。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明经理终于抹了把鼻涕,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语气凝噎,抽抽搭搭的,倒是一点也不像外界所盛传的操盘界眀公子。
有事说事,哭个什么劲。
宋屿极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可是凶起来能连骂哭多少个新员工,现在哭的比绵羊还可怜。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你昏过去的三个月,我可是一个人扛了多少大小事啊!
眀越习惯性的想一拳打在宋屿的小身板上,可是看见这因为长期卧床,过分单薄的身体。
急忙收住了手,往自己身上打了一拳,在心里暗骂自己:这要是再磕着碰着,把人又给弄晕了,他可该怎么熬。
其实这明经理是很年轻的,从大学没有毕业起,就给宋屿抓壮丁,充数一般抓回来。
没有宋屿的这三个月,作为第二把交椅的明越过的不可谓不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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