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且舒自己不捅破,付云行没有察觉,段旭不会说什么,真到了那一天,这个家恐怕就散了,即便不散,也是伤筋动骨,他想过很多次,都没有想到万全的解决方法。
周且舒把付云行放在床上,自己小心地上床,把人搂在了怀里,在付云行额上吻了下,察觉到人往他怀里缩了下,他体温高,付云行就是泡了药浴,身上也没多热,便下意识地去寻找热源。周且舒满意地搂抱着人,睡觉。
天气越来越冷,付云行恨不能出去门就是办公室,稍微一吹冷风一受凉,手就冰冰凉,半天才能暖热,前几年,一到秋末他就尽量避免出门,今年有了严医生开的药,倒还好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不过只这一点就让周且舒监督着他按时泡药浴,跟他小时候让周且舒喝牛奶一样。
进了门,付云行脱了外套,把围巾也摘了,周且舒就把人抱了满怀,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下午开视频会议,耽误了会儿。乍然投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付云行没舍得挣脱,两个人也就搂搂抱抱着蹭到了餐桌边才松开。
段旭眼观鼻鼻观心,他也不敢提醒付云行,就怕把天捅破了,得过且过吧。
周且舒先盛了碗汤给付云行,先暖暖。
嗯,付云行接过去,几口热汤下肚,整个人舒服不少,快该期末考试了吧?
还有三天。
功课都复习好了吗?
没问题。
两人饭刚吃到一半,就来了不速之客,是付浩西。
付浩西没把自己当外人,大咧咧地坐在桌边,云行啊,你都多长时间没回去了?
付云行让段旭给付浩西添了碗筷,这里才是我的家,谈何回去。
云行你说这个话就太见外了,我可是你亲叔叔,这儿不过就是一座别院,老宅才是家,你可别搞混了,别胳膊肘往外拐,到时候被人算计就糟了。付浩西说着还瞟了眼周且舒。
付云行自然听得懂付浩西的话,他伸手在周且舒放在腿上的手上拍了下,才看向付浩西,你今天来要干什么?直说吧,我不想跟你绕圈子。
付浩西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云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跟你见外了,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借点钱。
付云行心里冷哼一声,这付浩西跟他少有来往,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借多少?
两个亿。
付云行诧异,这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是你不至于拿不出来吧?付浩西这些年只是分红就远超于此,看来是遇到大麻烦了。
侄儿,这个中原因我不方便告诉你,你先把钱借给我,等过段时间我就还给你。
付云行考虑着,这笔钱借出去就别想收回来了,他不是在乎这些钱,只是不想平白无故让钱打了水漂,而他也想不出来付浩西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你容我再考虑考虑,三天之后我给你答复。
不行,我最迟明天就要!
付浩西眉间的焦急不像是假的,付云行还是有些怀疑,周且舒此时开了口,借钱、要有借钱的诚意,你连借钱的原因都不肯说,我们为什么要把钱借给你。
闭嘴!我跟我侄儿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地儿?!付浩西心里烦躁,本来跟付云行借钱他这张脸都够没地方搁了,被周且舒一说,心里更不舒服了。
付云行本来有跟人扯几句的心思,见周且舒被吼,当即就把那点犹疑抛在了脑后,这里是我的家,且舒是我的儿子,当着我的面这么说话,想来你也没多少诚意,回吧。段旭。
是。段旭一面应着,一面做出请的姿势,请吧。
付浩西被落了面子,一拍桌子,起身就走,迈出去几步,又折了回来,眉目纠结,云行!就算我这个当叔叔的求求你,救救你弟弟!
付云行知道付浩西说的不是付云辉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付云河,付云河是个真正的顽固子弟,不学无术,成天就知道闯祸,这次八成是闯了大祸吧。
付云行坐着没动,周且舒站在付云行身后,付云行道:他做了什么?
付浩西嘴唇颤抖着,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你到现在还要隐瞒吗?
付浩西张张嘴,云河他他贩/毒,被一个黑道头子威胁了,说不给他五千万就要把证据送给周家,你知道周世俊跟付家是死对头,他会把云河整死的!云行,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弟弟去死啊!
贩/毒,付云行皱皱眉,他对走/私自然是深恶痛绝的,尤其是毒/品和人口,我可以帮他,但是
你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周且舒把手搭在付云行肩上,截了付云行的话头,把你手里百分之六的股份转让给我父亲。
付浩西的眼瞳收缩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付云行也有些意外周且舒会这么说,忽然想起周且舒问过他想不想把付浩西手里的股份收回来,他本来是想说让付云河去自首的,能从轻处罚,不过现下也没有反驳周且舒的话,而是顺着说了下去,如果你答应,我可以给你五个亿。
付浩西咬咬牙,好!不过我要十个亿!如果不是他急需用钱,他也不会把股份这么简单就转让给付云行。
可以。付云行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明辉集团百分之六的股份,远远不止这个价,说到底这次是他占了大便宜。虽然他并不想趁这个机会敲付浩西一笔,但是周且舒都说出来了他也不好在外人面前驳了人的面子,他舍不得。
钱什么时候能给我?
明天上午。
好,我明天去公司找你。
付浩西走了之后,付云行也没心思吃饭了,看了眼周且舒,跟我来书房。
周且舒知道付云行要跟他说什么,乖乖跟着人上楼去了,进了书房,付云行站在窗边,背对着周且舒,开口道:刚才你为什么要提那个条件?
周且舒离付云行有两步远,明辉的股份放在他手里确实不如放在您那儿,而且付浩西一直都在给我们找麻烦,他的存在终究是个隐患。
但这是趁人之危。
只有对君子才讲究以君子之道待之,对待小人不需要这么做。如果这么做,将来遭受损失,甚至受到伤害的一定是您。
付云行叹了口气,转过身,且舒,人不犯我,事情没有发生,我没有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懂吗?
能够预防、能够事先阻止的坏事为什么要让它发生?
这只是我们的推测,他并没有做。
百分之百的推测就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