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透过酒将破碎的光影晕染在修剪圆润的指尖上。
宰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眉眼压低,另外一只手刚要去接棠糖手中酒杯的时候,却和棠糖的手轻擦而过。
棠糖一转手腕,酒杯旋转了一个方向,里面浅黄色的液体和冰块一起淅淅沥沥的洒在了宰厦的皮鞋上,甚至溅在了宰厦的裤腿上。
陈竹淮看着棠糖拿着空了的酒杯,一点都不受宰厦低气场的影响,甚至还浅笑了一下。
宰厦没有想到棠糖居然当众撒他酒,他的手还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
小弟先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宰哥!你的鞋!”
虽然他没有见过宰厦打女人,但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他从未见过有人敢对宰厦这么放肆。
不仅仅是因为宰厦在教会中的职位偏高,而且还因为宰厦身上的戾气,常常让人对他避而远之.
“吵死了.”宰厦一把按下了小弟的头.
小弟:“抱歉.”
棠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扬起精致的一张脸,“现在如果我对你道歉的话,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小弟原以为现在这样已经是极限了,没有想到棠糖后面还跟了一句:
“蠢货~”
小弟颤了颤身子,觉得自己还是这样低着头吧,万一待会的场面太血腥,他害怕今天中午吃的饭会都吐出来.
棠糖当然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但是她的确喜欢嘚瑟.
她撒宰厦酒,还有骂了他,只是因为宰厦动手打了陈竹淮.
以前有她在的时候,她会特意的照顾一下陈竹淮,所以教会里基本没有人敢找陈竹淮的麻烦.
但现在她突然死了,原本就对陈竹淮虎视眈眈的那些人怕是坐不住了,很有可能沆瀣一气对陈竹淮动手.
可是就算在这个时候,陈竹淮还要将属于她的东西全部争夺过来,不难想象陈竹淮现在在教会是多么的寸步难行.
她就是气不过,所以就动手了.
宰厦沉着眸子,遮挡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抿平的唇角似乎也轻轻的动了一下.
——蠢货。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骂他。
以前遇到的人都十分的惧怕他,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
也是第一人有人让他在小弟的面前丢脸。
或许他喜欢的类型的标准要发生一点变化了。
“你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骂人的时候。”
“我的名片,一个月后,会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聚会。”
棠糖拿着宰厦硬塞给她的名片,愣住了。
宰厦直接拽着小弟后衣领,将他拖出了会所。
看着裤脚被溅湿的一大片,心情竟然也莫名的愉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