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踹了这一脚还不够,在林行舟甩甩头将将站起来的时候,又被燕绥一脚直接踹出了望春楼。
这么件事传出去以后,有人耻笑林行舟居然敢肖想长公主,难怪被燕小侯爷踹出望春楼,也有人说燕绥行事肆意妄为,目无法纪,狠踹天子门生,是在打圣上的脸。
……
有这样的恩怨在前,林行舟动这样的手段,其实也像是他做出来的事情。毕竟,只要传出燕绥和长公主关系不妥,又是在长公主和景佑陵赐婚的当头,燕绥就算真的无辜,也必然会同时得罪皇家和景家。
一箭双雕,不愧为金榜及第的林行舟。
谢妧掸了掸衣裙,“林副使这般苦心积虑地为我着想,我若是没有些表示实在是不妥。剪翠,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当是过些日子要春季考满了吧?”
四月底是四品以上官员的考满日,确实是快到日子了。
“帮我去给御史台的李大人透个底儿,”谢妧顿了顿,“林副使这些日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实在是百官典范。只是,为官之道,尚在为人之后,林行舟当年高中状元以后抛弃发妻和老母,枉顾还在垣城的妻儿数年,这样行事,不堪大任。”
这件事原本是在之后被揭出来的,弘历十五年,他的妻儿从垣城找来,直言他抛妻弃母,摇身一变成为新科状元郎,却将还在垣城的孤儿寡母忘在脑后。
而他在林府府邸之中养着的那位老母亲,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母亲。
只因为林母眼盲,为了供亲儿读书,找了个在富贵人家倒恭桶的活计来补贴家用,而他的妻子也是不识得任何大字的小户之女,自小只学了女工这样能补贴家用的活计。
林行舟高中状元,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妻儿老母配不上他,便在陇邺一去不复返,伙同垣城县令蒙骗家中妻儿老母,说自己早就已经死在了去陇邺的路上。
林府之中的那个所谓的林母,只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嬷嬷罢了。
谢妧这件事知道的清楚,但是剪翠却一时没反应过来,捏着帕子说不出话来,“林,林,林……我,行……”
谢妧好心提醒,“林行舟。”
剪翠当然知道是林行舟,只是她不懂为什么谢妧此刻能这样的平静,抛妻弃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林行舟居然也能做得出来,他之前还肖想过谢妧!
剪翠缓了好一会儿,才从之前的震惊之中冷静下来,“林行舟官职不低,况且垣城和陇邺相去甚远,他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定然会抹去一切能查得到的痕迹,殿下是如何能够得知?”
谢妧从小几的盘子中随手拿了颗葡萄,倒也没吃,只是那莹润的紫色在手指之上过了过,漂亮得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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