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一连在这府上待了这么多日,根本无人管他,他原来还以为那位容貌盛极的姑娘是对自己有意,但是除了之前留下来的那日,他却又从来都没有再见到过那位姑娘。
甚至连她姓甚名谁都完全不知晓,他家中祖上原本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但是后来家道中落,所以自然也能看得出来此处宅邸必然造价高昂,就算是在被久称为富庶之地的江南,亦是难得一见的精巧。
叶稷甚至不知道自己这算是赌输了还算是赌赢了,只觉得自己的运气当真是极好,若是留在那样的玩乐场所,自己还不知道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但是他也想不明白,这位姑娘为何对自己毫无情意,却还是让自己留在了这里。
他的手指搭在长萧上,然后手指略动,还未动弹,就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叶稷就看到一只通体漆黑的狗胡乱地在前面到处乱窜,他之前见到的那个姑娘就这么跟在后面,他略思忖以后,从水榭之中走出,然后正巧就挡住了耳雪的路。
谢妧原本正弓着身子,耳雪之前一口直接将自己之前画了好久的荷叶图撕得到处都是,她刚想打它一顿让耳雪长长记性,还没开始动手,耳雪就立刻跑得像只大耗子一般,到处乱窜。
她正在追,一时没注意周围的状况,就看到了自己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袍角的边缘是一小朵一小朵的茉莉花,身上带着一点儿竹子的清冽气息,他脚踏白色锦靴,正挡住了耳雪的去路,然后俯身下来提住了耳雪的后颈。
谢妧倏地感觉面前的场景似曾相识,好像从前在昭阳殿前就是如现在一般,亦是有人挡在自己的身前,亦是白袍白靴。
她略微退后了一点儿身子,然后就对上了叶稷垂下来的,很是和他像极的,淡色的眼瞳。
其实叶稷浑身上下一点儿都没有冷清之意,分明是长得那样相像的眼睛,叶稷却显得格外的温润。
他轻轻提着耳雪的后颈,然后将它就这么提给了谢妧,“姑娘是在找它吗?”
耳雪在叶稷的手上晃动了两下,转身对上叶稷的时候,却猛地朝他叫唤了两声,耳雪向来极少这么直白地表明对人的不喜欢,叶稷一时有些不明所以,然后手足无措地朝着耳雪笑了笑。
谢妧从他的手中将耳雪接回来,然后狠狠拍了一下耳雪,才将它放在地上,“看你下次还长不长记性,还敢不敢咬我的画。”
耳雪委屈地嘤咛两声,然后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咬住了叶稷的衣袍下摆,一边咬着一边还绷直了后腿,大概是想将他拽离谢妧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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