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灯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她因心虚心跳得厉害,可耳下的动响同样剧烈,似乎那人此刻一点也不比她来得轻松,姜娆眼睑微动,心想,难道他也如此紧张?
可蒙灯是他小徒弟,他应是能应对自若吧。
“师父?”
蒙灯进屋,先是疑惑出声。
姜娆手心紧了紧。
不是说这样抱着不会被发现嘛?
陈敛动了动,开口带着倦意般的沉,“把草药放在门口,你出去。”
“师父,你方才不是还嫌药浴麻烦,非让我寻来仙鹤草捣碎直接往伤口上敷吗,怎现在又泡了?”
姜娆眨了眨眸,原蒙灯在疑惑这个。
可……陈敛明明一点也不嫌泡药浴麻烦,方才还理直气壮要她报恩,要求陪他多泡几次呢。
陈敛默了默没回他。
蒙灯似乎已经习惯被师父无视了,又贴心地走近两步,懂事问道,“师父我来帮你添些热水?”
听到此话,姜娆赶紧警惕性地戳了戳陈敛胸口,示意他赶紧拒绝。
她刚一碰到他身上,就听见一道暗哑到极致的哼声从他嗓中不由自主地溢了出来,里面似含着强行忍耐的意味。
紧接,便见他垂眸,半睨着眼警告她。
姜娆立即缩回手,不敢再动。
蒙灯见状也奇怪,“师父,你怎么了?”
说罢,正欲走近过来探视。
陈敛当即阻了他。
“这边不用你帮忙了,时间不早,你去休息吧。”
蒙灯顿住脚步,心里茫然了下,随即应声,将手中草药放在门边后,带着疑虑离开了。
姜娆听到关门声,终是松了口气。
腿部有些僵硬发麻,她稍微动了动,却发觉身下人一下将她抱紧。
肌肤贴紧,同时也听到似是碰及伤口般,吃痛嘶了一声。
“……陈敛?”
两人保持着最亲密的姿势,可陈敛一改方才的情动难持,他眸底那般清明,一字一句说得好不清晰明了。
他说:“赛马会那日,宸王曾问我,姜家小姐是看上了我陈敛什么,竟愿意弃了眼前荣华,东宫尊贵,冒这抗旨的风险,来与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情意绵绵。”
姜娆心中刚刚泛起的漪荡也尽数归于平静。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
知晓这一刻早晚会来,只是她没想到会这样快。
姜娆欲起身认真和他谈。
陈敛不放手。
坚持着,“就这样说。”
姜娆妥协,她羽睫微动,细细看着从他胸口蔓延而下的水滴,状似轻松般说道:“怎宸王殿下也这样爱打听。”
此话含着试探。
她并不知陈敛与宸王究竟是何交情,却惊觉两人私事已被其知晓,姜娆难免心生防备。
陈敛却安抚一般,闻言收紧了手下力气,将她护进怀里,“我的事不必瞒他,殿下可信。”
“殿下可信,那你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