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不在京中,朝中一切事物交由宸王打理,沈丞相奉旨辅佐朝政,姜家身为朝中骨干自也是恪尽职守,尽心尽力辅助宸王,这段时间,姜娆看出爹爹和二哥哥分外忙碌,每每早出晚归。
有时饭桌之上,也能听到他们讨论几句朝中事,分明是她最不感兴趣的政治话题,可如今姜娆却侧耳听得分外认真,只是因为害怕错过,从爹爹兄长口中听到陈敛的消息。
可家中规矩甚严,阿娘不许他们在餐桌上议朝中事,有时二哥哥随口提及一两句,也会被提醒,姜娆也因此分外苦闷,她又不敢直接冲二哥哥堂而皇之地去打听。
就在她心中有些怪罪陈敛狠心,将近一个月月都对她不管不问的时候,陈敛叫身侧羽士传来的书信,终于悄悄落在了她的窗口处。
信封上洋洋洒洒书着“娆儿安启”四个大字,笔迹刚劲有力,飞洒张扬,透过笔痕尤能看出落笔之人着墨甚深,写时似有些急切。
姜娆有些迫不及地拆信阅读,打开却只见一张白纸空空如也,她反应过来,想起陈敛事先交代,留给她一瓶银水,是为启信所用。
此信隐秘,不得不防。有了此法,便叫它即便落入他人手中,旁人也无法窥得其中内容。
姜娆心下了然,赶紧谨慎将信封收于袖下,后又遣了春杏和小桃离房,等人悉数离开了,她这才安心置银水于木盒中,遂小心将信纸浸泡进去。
信纸一共为两页。
姜娆端坐桌前,先抬袖浸开了第一页,黑字渐渐入目,她见上面字数不多,只寥寥两行,当下还有些隐隐的失望。
信上所写——云先生施针半月,现姜女已愈,唯精神略有不振,未能识人,无其他病疾,可心安,不日可探视。
见信中交代了堂姐的近况,姜娆暂拂去了心头那点不满的小情绪,此事她已惦记了许久,自该重视。
她又重新细读了一遍,思索着,信中这位云先生,大致就是陈敛先前同她提起过的,他曾在江湖上游历结识的神医,神医手段高明,妙手回春,姜娆可谓松了口气,算是终于能给三叔三婶一个交代。
只是“精神不振,未识人”,姜娆视线定在此处,微微蹙眉,心想难道姜媚儿失了的记忆还未恢复?连父母也记不得了吗?
正忧思着,便见第二张信纸也已晕染完毕,黑字浮上,密密麻麻铺了一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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