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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北倾王府,后院大乱。
据在明砚阁侍候的丫头说,一早上,她原是准备伺候王爷王妃起身的,结果等到天大亮了里面都没动静,之后,她试探地敲了几次门,可还是都没得到回应。
最后,她大着胆子推门进去,却见屋内空无一人,主子们都不知了去向……
听闻此事,陈康管家急哄哄地带人过来,一个屋挨着一个屋找,却是在王府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却还是未寻到一点行踪线索。
殊不知,在众人慌乱之际,一匹骏马携带着两人,疾驰出城,直奔向西。
陈敛威坐马上,他一手拥着姜娆,一手渐松缰绳,随后双腿收紧,马蹄踏速骤然提升。
姜娆肩上的披帛被吹得飘然飞舞,可此时,她却顾不上收拢衣服,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陈敛的手臂,闭眼忍着心惊。
“敛哥哥,你慢些好不好……我有些怕。”
闻言,陈敛动作稍顿,他很轻地‘嗯’了一声,紧接将人搂得更紧,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只是,因着姜娆的这句话,陈敛的思绪顿时有些飘忽。
这话,她曾经也说过。
恍惚之间,如身临一年前的情景,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在云画马场管理御马的无名小卒,在京城显贵的眼里,他是最不入眼的存在。
可偏偏,那个被京城所有皇孙贵少都青睐的天之骄女,有一天竟会如仙子降临般出现在他面前,还不讲道理地要他教她骑马。
后来在马背上,她一直害怕紧抓着他,还忘了防备一般贴在他怀里,一路上,她一边娇滴滴地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求他不要太快,再慢些。
她一共喊了十六声,当晚,陈敛自制不能,做了个不合时宜的旖梦。
关乎那一日的情景,他任何细节都记得深刻,许是平淡生活里从未出现过这般明丽的亮色,他一点碰了,就着了瘾,舍不了。
只是那时,他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不自量力,可如今,她真的成了自己的妻。
“敛哥哥,还未到地方吗?”
“很快到了。”
姜娆不知他为何如此执意,非要在婚仪的第二日,带她来到僅朝与北蛮的西防边线。
但想到他提起此事时,眸中微凝闪烁,露出少有的脆弱,姜娆便大致猜出,那里对他来说,是有非同意义的。
一声吁停,银月停下足蹄,陈敛小心将姜娆抱下马,两人牵着手漫步在望不见尽头的原野上。
直至良久,陈敛才眼神复杂地冲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