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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适才听闻陆云川回来了。”闻泊京说,“他没怎么你?”

他能怎么我?”问完,叶梓安蓦地反应过来,随即摇头叹道:“没,就问了两句陛下如何,还同我道了谢。”

闻泊京眼神复杂。

叶梓安又看懂了,问道:“今日若是我躺在那,你该不会想把给我治病的人打一顿吧?”

“说不好。”

闻泊京不假思索,“若他与我说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至少不会道谢。”

他就是怕陆云川因明挽昭而放走了哲布,在陆云川问时,故意模棱两可地只说陛下中箭,却没提有多危重。

叶梓安瞧他半晌,耳尖有些红,骂了句:“狗脾气。”

帐中安谧,陆云川坐了半晌,直到指尖暖了,才探去轻轻为天子捋好鬓发,良久良久,他哑着嗓子唤了声“阿昭”,随即顿住,低声说:“我来晚了。”

明挽昭身子烫人,陆云川也不敢妄自去看他的伤,束手束脚地坐在榻边沉默着,攒了这两个月的相思之苦,他竟不知从何说起了。

陆云川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整整熬了一夜,熬的双目布满血丝,所幸明挽昭一夜安稳,将近天明时,身上的热度都退了不少。

这是个好兆头。

叶梓安早起来看时,被陆云川的模样吓了一跳,昨日见他便已是满身狼狈,今日双目通红,胡子拉碴,瞧着也多了点憔悴。

“他怎么样?”陆云川哑声问。

叶梓安把过脉,又探了探明挽昭的额头,说:“陛下胸口的箭伤不轻,但好在没伤及心肺,这几日反

反复复发热也属正常,如今昏迷不醒,多是因他身子孱弱之故,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让陛下先醒来。”

陆云川轻柔地抚着天子微烫面颊,问:“有何法子么?”

“喂药,施针。”叶梓安苦笑,“就算把我师父刨出来,也就这么两个法子。”

“那就来。”陆云川毫无犹豫,他想起齐雁行的前车之鉴,便觉着心头发冷,遍体生寒。

叶梓安为明挽昭施针时,陆云川才瞧见他胸膛处缚着的纱布,倒是没有血渗出来,但他也想象得到是怎样狰狞的伤口,一箭当胸穿过,如今活着都是明挽昭命大。

施针后便是喂药,下鹿管时即使在昏睡中,明挽昭也不由痛苦呓语,眉心紧蹙,呕得狼狈,一碗乌黑的药汁灌下去后,叶梓安忙活的一身汗,陆云川心痛如绞,也跟着出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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