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饿。”郁乐眼皮没抬地回了一句,白白嫩嫩的手指将干饼掰得更碎。
“饿就饿呗。”波浪卷大妈不屑地扁扁嘴,小声嘟囔一句,“它饿死了不是正好吗?还能让我们沾点荤腥呢!饿一天了就吃个饼,和鸟吃得一样!”
大妈怨气满满地盯着郁乐,心想这小姑娘是真不懂事,也没眼力见儿。
鸟笼里那只浑身披着翠绿色羽毛的鹦鹉忽然扑棱起翅膀,把头扭到一边,脆声重复着,“死!死!”
大妈脸色变了,眉毛扭曲起来,“它这是咒谁呢?”
“反正不是咒你。”陈大爷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了一嘴,提着鸟笼快步走远。
其实游客们现在已经分成了两拨,就以昨晚住的屋子划分。
老年团还有大部分高中生都围着黄奇峰,眼镜男和光头壮汉则左右护法似的,紧紧护在黄奇峰左右。
而黄奇峰又屁颠屁颠跟在花哥身后,趁机献献殷勤。
而郁乐他们几个则走在最后面。
郁乐好像真的是来旅游的,一路上还有心欣赏一下这崇山峻岭的风景。
段琪琪忍不住盯着陈大爷手里的鸟笼多看了好几眼,终于问道:“大爷,我记得你昨儿进屋的时候,没这鸟笼啊。”
陈大爷往前面望了一眼,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跟你们说啊,这只鸟是我养了七八年的,它叫多多。出门旅游的时候,我的确没带它,把它放在宠物店寄养了。”
“那怎么会……”洪莺也好奇地凑过来听。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陈大爷唏嘘了一声,小声道,“昨儿夜里不是吓死个人么?我就在床上想啊,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就是担心我的多多,我要死了它可怎么活……”
他老了,老伴去得早,儿子女儿也都忙着闯事业,唯一陪伴他的就是多多,而多多的世界里也只有他。
陈大爷老泪纵横的眼睛里又多了几丝欣慰和震撼,“然后早上睡醒的时候,我就看到多多和鸟笼一起出现在我手边了。”
陈大爷小小地撒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
他是不会承认他晚上难过害怕又担心地哭了一整晚,根本没有睡着,一个老头哭哭哭,这多丢人呀!
段琪琪和洪莺几个人仿佛天方夜谭地听着这一段,惊讶地张大了嘴。
又觉得他们都已经在这儿了,好像也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郁乐也一直在听,她好奇地歪了歪脑袋,“大爷,它真是多多吗?”
“当然啊,我的多多我怎么可能认错!”陈大爷宠溺慈祥地用手指摸了摸把脑袋蹭到笼边的多多,轻笑道,“而且多多似乎更有灵性了。”
聊了一阵,走了一阵。
花哥让大家停下休息休息。
郁乐望着前面望不到头的黄泥路,坐在谁都不敢坐的唯一那块干干净净的石头上休息。
因为花哥就坐了石头的一角,其他人心理阴影面积巨大,真不敢坐过去。
郁乐弯腰捏了捏白白嫩嫩的小腿肚,抱怨道:“怎么还没到呀,腿好酸。”
不少游客擦汗的动作一滞,默默离她和花哥远了些。
开始了,她好像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