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织:“他一点儿眼色都没有,我看到那棵玫瑰树,把反感表现得那么明显,他居然没看出来,第二天还找人把它搬到我的美术馆外面,‘520’直对着电梯!我一时间找不到人搬走,只好把那三个数字挪到背面。”
“干嘛搬走呀,我还没见过一万朵玫瑰呢,只收过99朵,也挺大一捧。你之前还念叨好久都没人追你了,现在来了一个,又嫌烦。”
这样热烈的追求,叶织的确有年头没遇到了。敢追她的男生本就不多,过了学生时代,进入会权衡利弊,计算投入成本的成人世界,就更少了。大多止步于对她表示好感,她一摆冷脸,对方马上撤退。
叶织喝了口橙汁,说:“我之前是闲得慌,现在才觉得没人追挺好,起码清净。我好像很难对喜欢我的人日久生情,以后遇上我喜欢的,大不了主动追。”
李晚柠:“你遇上喜欢的更难。”
对哦,这么多年,也就一个宁廷森。
想到宁廷森,叶织“切”了一声,说:“昨天气你只陪男朋友不理我,就没和你说——宁廷森带他相亲对象去我的美术馆了。”
“啊?”李晚柠嘴上的虾掉到了桌上,“不是吧,当初是他对不起你,前一晚看到有人追你,后一天就带个女生去你那儿踢馆?”
“宁廷森倒不至于那么无聊,看他的表情根本就不知道美术馆是我开的。”叶织忽而一笑,“我后来把他的相亲对象拐跑了,那女孩挺可爱的,他不配。”
李晚柠犹豫了一下,说:“其实吧……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对你说,之前我不是在一间很顶尖的律所实习了一年吗?你还记得吧,我和你说过带我的师傅非常厉害。”
叶织“嗯”了一声。李晚柠为了跟这个人实习,特地去外省待了一年。
“我跟着师傅实习了大半年,才知道她居然是宁廷森的妈妈。”
“宁廷森的妈妈?”叶织很是惊讶。
李晚柠:“他妈妈姓孙,在业内名气很大,我爸爸之前找的律师打什么输什么,律师费几十上百万的给,一点忙帮不上。后来还是你妈妈替我爸牵线,联系上的他妈妈。”
叶织:“我妈?”
因为李晚柠是叶织最好的朋友,叶颂心给了企业规模远比不上叶家的李父很多合作机会,两家人逢年过节经常走动,把信任的律师介绍给对方并不稀奇。
“我爸找她打的官司涉及资金一个多亿,普通有点名气的律师收一百万,她收两百,本来胜算不高的,居然轻松赢了。她打惯了十几亿,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案子,我家的官司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后来我爸又给她介绍了几个案子,她才答应带我的。”
“她的思维特别敏捷,我们想不出头绪的案子,她随便看一眼,很快就能找到切入点。为人呢,非常强势,不苟言笑,从不和同事讲私事。她是宁廷森妈妈这件事,还是我爸闲聊时告诉我的。”
“你猜宁廷森爸妈是怎么离得婚?”
叶织:“我为什么要猜他的家事。”
李晚柠:“因为他爷爷跟他外婆吵架。宁廷森的妈妈不是本地人,结婚后到我们这儿工作,生了他之后,父母过来探望,住了两个月。两边老人都很强势,吵翻了之后,宁廷森的爷爷一定要他爸离婚,当时虽然没离,但闹成这样,感情也消磨得差不多了,过了一两年还是分开了。所以,这位爷爷……”
叶织知道李晚柠想说什么,打断道:“所以他跟着心理有问题的爷爷长大,不敢让人知道我的存在情有可原?拜托,我当初离开和他爷爷、和任何人都毫无关系,全是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