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是他用强力胶粘在墙上的,也许不是很牢固,但架子上的东西虽然不少,却都是没什么重量的小物件:一个鼓鼓囊囊的文具袋,一个沙包,一个长得很丑的布老虎,都已经泛了黄,看着脏兮兮的,其实只是上了年岁,并不是真的脏。
杨涯摸了摸那只布老虎的耳朵,耳边响起了一段有些模糊的旋律,让他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但邵铭钰见他没反应,又继续输出,打破了这份平静:“你身上的这件围裙也是,都几年没洗了,上面的水泥都快包浆了,再留几年说不定就能磨出新型宝石来了,还不赶紧脱了藏起来,省得让人看见了,穿这个打扫卫生,不怕你的宝贝水泥玉石俱焚了和地上的灰混在一起,只能当垃圾倒了啊?”
杨涯没理会他,只是把架子上的东西都小心地塞进了枕头底下,然后才像反应延迟了似的,回应了他的上一段话:“他可爱我了,怎么可能舍得笑话我。”
不过邵铭钰的话也提醒到杨涯了。
他应该先收拾自己的床铺,毕竟有些东西,是他偷来的记忆。杨涯不能确定岳钦是否还记得,保险起见,还是收起来,不要让岳钦看到的好。
一般来说,提及上下铺的宿舍,都会让人联想到狭窄和拥挤。
但杨涯他们的宿舍不是,上下铺的配置给他们留足了空间,拉开了阳台门,甚至可以在宿舍内打羽毛球。
阳台朝南,门朝北,正中的桌子是他们吃饭的地方,卫生间在门的东侧,紧靠着阳台的,两边各有一个大柜子,是他们四个人的衣柜兼储物柜,柜子和床铺间一边一套电竞桌椅,从电脑到鼠标键盘也都是电竞配置,晚上关了灯就流光溢彩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误入了什么电竞选手的房间。
因为宿舍太大,他们一般都是懒得把东西往柜子里放的。四个人的行李箱,只有杨涯的老老实实地呆在柜子里。
但杨涯偶尔也会因为懒得走那几步路,东西拿出来了就不放回去了,藏在床上的某个地方。
他的床看上去还算整洁,收拾起来却有不少杂物。
有些他不舍得放起来,就拿了个盒子,暂时放在桌子上。
他得拿床刷扫一扫床,也不知是谁在他床上吃饭漏嘴巴,留下了不少食物残渣,甚至还有碎米粒和小石头。
杨涯随手把那些比较显眼的垃圾丢到了身后:“邵,记得提醒我和梁海若说,他有牙结石,让他得了空去看看牙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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