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岳钦心里应该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对自己八年前究竟去了哪里不管不顾。
人要想活得开心,还是得把自己的期待值放低一些,不然希望越大,失望就越高。
这样想着,他给岳钦发了条微信,问他中午有没有时间回家,说自己想要向他坦白一些事情。
养老院的休息室里,岳钦的手机接连响了好几声,他对此不闻不问,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峥沢,眼神锋利得像是要立即鲨了这个人。
他手里拿了一支钢笔,时不时地敲击着桌面:“所以,当初你为了逃债,出卖了你的儿子。”
“可以这么说。”杨峥沢承认得理直气壮。
“讨债的人堵了杨涯十几天,在这段时间里,你都处于‘人间蒸发’的状态,可是等我和我的母亲发现杨涯不见了以后,你就又‘原地复活’了,”岳钦磨了磨后槽牙,“你还记得当时我问你杨涯去哪了,你是怎么说的吗?”
“你说他被他的爷爷奶奶接回去做富家小少爷了,我去杨家府上找人,被当成是攀关系的撵了出来,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混进别墅里去,也没找到杨涯的人,再回来问你,你又说他害了人,畏罪逃跑了。”
“当时你还诅咒他,骂他骂到自己都信以为真了,直接报了警,后来经过调查取证,证实了压根就没有这回事,你本来是要面对十天拘留的,但很快又被查出了有精神类疾病诊断史,最终通过了鉴定,没有承担任何刑事责任。”
听岳钦说起这些,杨峥沢还有些得意:“精神病证明确实是个好东西。”
岳钦点了点头,背书似地沉声说:“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确实不用负刑事责任,不过必要的时候,需要进行强制医疗。”
“那么你猜,”他忽然探身向前,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你涉嫌参与贩冰十克以上,现在这张证明能不能保你免费进精神病院?”
闻言杨峥沢惊得险些弄翻了沙发。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又很快坐回去了,强装镇定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字面意思。你从前就没正经工作,现在又欠别人钱,而且一开口就是一百万,我就很好奇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而你的工作经历漏洞又太明显了,随便找个稍微懂一点的人,一查就能查出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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