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坐下决定,正欲去玉色楼找萧栖迟,怎知门房的人,却又再次将这几次给他送请帖的大梁太监带进来,那太监手里,依旧是一封来自萧晚迟的请帖。
裴煜接过,看着手中的请帖,又看看笑盈盈的身着梁朝服侍的太监,脑海中复又出现昨夜萧栖迟咄咄逼人的画面,心头莫名一重,他当真想和她好好的,彼此愉快的相处。
他蹙眉想了想,复又将请帖递还给了那名太监,说道:“这几日身子不适,所幸该说的事,已经和贤娘娘说得差不多,我便先不过去了。”
那名太监闻言一愣,说道:“六殿下,今日贤妃娘娘,为您从使团里请了熟悉梁朝局势的相识过来,想着你多年未归,不了解如今情形,想给你说说来着。”
裴煜闻言,起了为难,他确实需要了解,大梁朝堂如今的情况,但一想到萧栖迟昨晚的反应,心头像竖了把刀一般难受。
思量片刻,裴煜还是想把萧栖迟哄好再说,她那么知书达理,又善解人意,等她理解了自己,再去也不迟。
念及此,裴煜再道:“辜负贤娘娘好意,只是我伤未痊愈,实在需要休息几日。”
那名太监听罢,只得告辞离开。
贤妃身边的太监,带着拜帖回去的消息,几乎是同时回禀到萧栖迟面前。萧栖迟正对镜选花钿,听罢后,一声冷嗤,可却带着无尽的满足。
当年那个成了精的裴煜的法子,果真有用,她当年不也是这般不知不觉的被裴煜折了羽翼?困在他身边,只能做一只一无所有的笼中雀?
萧栖迟刚做完妆,便见有婢女从外间进来,行礼回禀道:“殿下,六皇子到了。”
萧栖迟只审视着自己镜中妆容,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见。”
婢女行礼,不敢多问,低头快步退了出去,给裴煜回了话,让他早点儿回去。
裴煜听罢,看着里间凝夜紫的帘子,心里格外难受,不死心的等了半天,见萧栖迟还是不出来,怕耽误她用膳,只能暂且离去。
裴煜走后,萧栖迟里间的帘子,这才被两名婢女揭起来,但见萧栖迟一袭美人祭长裙配玄色披帛,缓步从里间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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