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江浮清走进了一些,喃喃道。
那人抬起头来,也认出了江浮清,一时惊讶万分,道:“是你呀。”
两个人互通姓名,这个人的名字叫安龄。听到江浮清的名字之后,他眼中闪过落寞的神色,一笑,说:“原来他们说的商府夫人,就是你呀。”
江浮清听出他话中的曲折,淡淡道:“一言难尽。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龄说:“辗转被商家主所救,安身在此。”
江浮清问:“你为何不回家去?”
安龄叹气,说:“回了家又能怎样?说不定又被抓走了。还不如呆着这里,也可保朝夕温饱。”
江浮清点头。
他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倒是裹得严实,脱去了轻浮的意味,只是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还是可以闻出是鼎炉体质。江浮清又看到他脖颈处似乎有一个半掩着的***,心中打起了鼓。
安龄注意倒了他的目光,也并不避讳,笑道,“不过是寻个庇佑罢了。不然哪天商府变动,会被赶出去。”
虽然商府收留他们,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为了安身立命,只好委曲求全,趁早傍上个人物,也好有个照拂。江浮清心中有些悲凄,一时无话可说。料想自己呆在商府,也差不多是同样的光景,只是商鸣谦性格磊落,为人谦和,一时间竟让他忘了自己的处境。
说得好听,夫人来夫人去的,其实府上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是商鸣谦的鼎炉。
江浮清问:“那你们为何不自行修炼,好尽早脱离掌控?”
安龄也是无可奈何,说:“修炼?反正修炼得来的内力,也会被主人一朝拿走,前功尽弃,又何必自讨没趣?”
江浮清蹙眉,不甘心,说:“总有脱离鼎炉体质的方法的。”
安龄听他说得天真,却没有半分委婉之意,说:“不可能的,除非死了。”
安龄说得一字一顿,字字诛心,又补充一句,“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我等才在此处苟且偷生。”
江浮清倒也明白他的顾虑,自己翻遍了藏书都没有看到解决鼎炉体质的方法,就算是杀了主人,也不会改变其体质。如此一来,白初霁说什么帮他找破解鼎炉体质的方法,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如若白初霁也喜欢商鸣谦,那自己不就是他的情敌了?江浮清恍然大悟,后知后觉。
他想到此处,愈发觉得白初霁不太对劲,越是这么想着,就越是一发不可收拾,想要同白初霁问个清楚明白。他匆匆向几个人拜别,又返回了府中,随后前往后山,见到了白初霁。
江浮清开门见山,说:“你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怎样脱离鼎炉体质,你是骗我的?”
白初霁倒是不慌不忙,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只是悠然一笑,漫不经心地道:“被你发现了。”
他倒是回答得坦诚,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