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舟子颜和仇薄灯无冤无仇的,怎么早早地就等着杀他?
这怎么办?陆净慌里慌张地问,仇薄灯修为那么低,我们得快点找到他。
恐怕没那么好找,不渡和尚摇摇头,贫僧不才,略通些阵术,舟城祝设的这阵,不止一重幻境。他以圜坛为阵基,圜坛三重,幻阵应该也有三重。依贫僧之见,贫僧与几位施主应该是在最外层的幻阵,陶长老则在中层,至于仇施主大概是在最深一重幻阵里。
你们看!
叶仓四下张望,不死心地想找到仇薄灯,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街道两侧的异样。
他们脸上那是什么?
众人齐齐看去。
潘街原本静止不动像被定格在某一刻,整条街的人都像刚从瓦匠搅拌好的浆里捞出来一样,灰扑扑的。但此时,灰浆泥人的眼角渐渐地出现了一点红色,红色迅速生长,转瞬间变成了一小片鱼鳞。
命鳞。不渡和尚低声道。
命鳞出现后,寂静定格的街忽然又变得人声鼎沸。
新折小枝花,罗帛脱蜡像生花像生花嗳!
冠梳儿卖也!冠梳儿卖也!胡家嬷嬷亲造,手打穿珠也!圆润润一点朗月,明晃晃一弯弦钩,金澄澄一眼招,亮灼灼两穗飘!玉沉沉好个钗头
削刀磨剪!阿有难哉!
市井的叫卖声再次从四面八方袭来,但被叫卖声包围的左月生等人却不再觉得这些声音绵软温柔如唱歌!街道上,货郎小贩,伙计掌柜,老人小孩,女人男人全都扭过头,齐齐地盯着他们,眼睛漆黑,令人如坠冰窟!
我觉得陆净声如蚊呐,比起我们杀进最深重的幻阵去救仇大少爷,还是仇大少爷提剑杀出来救我们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放你娘的狗屁,左月生蠕动嘴唇,你丫忘了,仇大少爷的剑被在姓舟的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拿了。
说话间,左月生后退了一步,撞上娄江。娄江又撞上叶仓,叶仓又撞上不渡和尚
几个人聚拢成一圈,握紧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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